沈夕的脸近在咫尺，妙目中露出脉脉深情。

段灼忽然懂了。

为什么裴川那样好的家世门楣，却会与一个家世连中等都算不上的女人订婚。她还饱受世人争议，一意孤行做她的人体艺术摄影。

沈夕她足够勾人。

不止是一声一声，还有一举一动，都足以勾得他心浪狂涌。

段灼按下她乱摸的手指，勾唇问：“如果是给钱呢？多少能买下艺术家的这几晚？”

用钱衡量她？

沈夕撇撇嘴，有些不悦地驳回，“七位数起步算是寒酸，八位数则一般，九位数算是中等，十位数才算是上流。不知道段先生属于哪个等级？”

段灼一本正经地瞧着她，“那最顶上的，要几位数？”

“段先生要当我这里的顶流，那就不是几位数来衡量的了。”沈夕起身与他拉开些距离，坐了回去，故作与他生疏，“段先生要哄我动心，要娶我，只有这个法子。”

娶她？

段灼看着沈夕。

如墨的深眸瞧不出什么情愫，玩味的点点头，“说得倒有理，攀上个顶流，沈小姐也往后余生都无忧了，打了一手好算盘。”

“不巧了，段先生唯独做不到这两点。”沈夕撩着头发，慵慵懒懒。

段灼也想如她一样驳回去。

可细细一想，沈夕说得没错，他唯独做不到这两点。

气氛僵了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直到裴川与白潇潇一前一后回来，裴川坐到沈夕身旁，自然的搂住她的腰。

“和段先生聊了些什么，这么开心？”

“段先生说，这火锅底料里有羊藿。”沈夕特地夹了一块儿羊鞭给裴川，“这是店长送的，说是对男人好。你天天工作那么辛苦，是该补一补的。”

裴川的脸黑了半截，嘴嗫嚅几下想解释什么却又不好开口，只能当沈夕是无意的。

可他碗里这块儿羊鞭刚没了，白潇潇便又给他夹了一块儿来，“沈小姐还真是会心疼人，那裴哥哥你就多吃几块儿，别浪费了沈小姐的好意。”

沈夕的笑已达眼底。

她倒是没想到，这女人饥渴到了这种地步。

“阿灼，你也……”

“不要。”

白潇潇的筷子硬是僵在了半空中，正尴尬的下不来台时，又转而往裴川碗里夹去。还做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也对，刚才都说过了，这是沈小姐特意给裴哥哥点的。”

沈夕肉眼可见，裴川的脸已经难堪到僵硬了。

这场戏，她着实看满意了。

——

饭后，裴川送沈夕回去。

这次倒不像以往一样，一路上手机响个不停。

沈夕特意问：“今儿的工作少了？”

裴川脸上的笑假假的，“没有，只是关机了。今天摄影展办的这么顺利，就当做庆祝，专门留出来陪夕夕。”

沈夕没有应话。

他之前不是没这样说过，只是后面都会找着杂七杂八的理由又去‘工作’的。

无一例外。

沈夕猜得没错，才回她家没一会儿就招了。

瞧着裴川一脸为难的样子，沈夕爽快地对这事儿点了头，只是态度没有以往冷淡，以至于裴川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还温声细语哄她，“夕夕不用记挂我，早点休息。”

果不其然，才半小时的功夫X的消息又来了。

一如往常先汇报酒店名儿和房间号，再然后是凌乱的衣物。

沈夕有时候也会怀疑。

这个叫X的人是把她当成了备忘录，还是谁的仇人，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会每天都盯着这对狗男女，还要事无巨细、图文并茂的发给她？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沈夕手指落在屏幕上，慢悠悠回问：“请把卡号发给我，我会支付情报酬金。”

她做人做事，向来两不相欠。

只是这次的消息一如往常，石沉大海。

沈夕失落不过几秒，手机便有了动静。

有人加她好友：D。

沈夕设置的是自动通过，所以还不等她问，那头便发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