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没骗人!”施灿灿急于解释,但却被夏迟率先打断了。
“你骗没骗人也都罢了,你看看场上现在还剩下几人?”夏迟问道。
施灿灿环顾四周,六人减去死掉的乔星还剩下五人没错:“五个啊,怎么了?”
唐鹤也简单数了一遍人数,随即恍然大悟,但还是等着夏迟接着说。
“现在乔星一死,总人数就从六个变成了五个,有一个人就会被多余出来。”夏迟慢悠悠地说道,但没说一个字施灿灿的眉头就紧皱一分:“你觉得下一回合谁会跟你组队呢?毕竟这一轮跟你组队的人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死无对证,就算大家都信了,但你觉得他们心底会真心信任你吗?”
“那...那你们可以在外面把答案告诉我啊!”施灿灿显然开始慌张起来,语气也变得急促:“你们不信任我没关系,可我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
夏迟听完却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明白这个游戏的内核。”
施灿灿的眼神逐渐开始无助,目光乞求般的望向众人,但大家都没有选择站出来为她说句话。
“结束交谈,接下来开始第二回合,诸位的图案开始轮换。”大火在一旁的角落里说道。
虽然没有任何提示音,但几人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镜面上已经变为了全新的图案。
新一轮的死亡猜忌随之到来。
夏迟率先提出想法:“这一轮我和唐鹤一组,罗一谦你和姜穗一起。”
“啊?为什么。”唐鹤不解地看向夏迟:“我都说好要和小穗待一起了。”
“如果还是一样的组合,那最后的结果也不会与上一轮有多大差异,谁都找不出内奸是谁。”夏迟向唐鹤解释道:“而且你放心,罗大作家人不错,会保护那姑娘的。”
夏迟随即向罗一谦递去一个玩味的眼神,而罗一谦则摆出一脸无语的表情回应着夏迟。
唐鹤思索了几秒钟开口:“看来你这轮想试探的人是我。”
夏迟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否认。
若唐鹤是内奸,那她一定会凭借与姜穗组队来立于不败之地,无论如何这一轮都得将他们拆散,虽没有贬低姜穗的意思,但夏迟发自内心地认为姜穗无法试探出唐鹤的底牌。
“可以,我和你组队。”唐鹤异常爽快地就答应下来,随即转身对罗一谦说道:“你最好真的是个好人。”
罗一谦无奈地笑了笑并拍了拍胸,表示让唐鹤放心。
现在姜穗这个难题又落在了罗一谦头上,他明白夏迟的那个眼神的含义,他是想让罗一谦向他证明自己还没有泯灭人性到会牺牲一个凄惨的女孩来获取游戏胜利,同时又想借自己之手摸清姜穗的底牌。
“打得一手好算盘。”罗一谦心中暗想。
夏迟见形势已定便先行进入了密谈室,而唐鹤最后看了姜穗一眼便跟了上去,屋外此时只剩下了三人沉默不语。
关上了密谈室的门,夏迟先从口袋里将先前那包藏起来的饼干拿出来拆开并递给唐鹤。
唐鹤摇了摇头:“我不饿,谢谢。”
见唐鹤拒绝夏迟便几步坐到了椅子上开始吃起来,唐鹤随即入座。
“有什么想问的吗?”唐鹤没有含蓄,直接甩出了问题。
夏迟却摇了摇头,将嘴里的饼干咽下后才开口:“我其实对刚才面具男的一句话很在意。”
唐鹤显然没有想到夏迟不质问自己问题反而先提起了面具男。
“什么意思?”唐鹤眼神变得晦暗。
这场游戏中已经死人了,而罪魁祸首正是那位令人胆寒的面具男,唐鹤实在不想细想关于他的事情。
“他说规则中并无欺骗。”夏迟看着唐鹤的眼睛放慢语速说道。
“这句话有什么奇怪的吗?”唐鹤眯起眼睛,不太明白夏迟在说什么。
“我当时问了他一句规则是否都是有效的,我的本意是想确认规则中是否存在灰色地段。”夏迟神色凝重地说道:“在规则允许或者规则未说明的情况下如果我们做出所述规则以外的举动会不会被算作犯规?”
唐鹤若有所思的呆了点头,他懂夏迟的意思,他是想寻找规则中的漏洞然后另寻出路,怪不得他一上来就提出要“明牌”,他是想靠这个机会来确认规则中的灰色地带是否存在。
而“允许亮出身份牌”这一条显然不在规则之内。
“而他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规则中并无欺骗’,但实际是又将问题甩回给了我,他保证了规则真实有效的同时却没有透露一丝一毫规则之外的事,他想让我猜。”
“你是说只要确定了规则是有效的,那接下来无论你在游戏中做出何种举动,只要不违背有效规则那都将是被允许的?”唐鹤大概捋清了脉络。
“正是。”夏迟呆了点头。
“可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跟我说?”唐鹤疑惑道,如果夏迟的这些猜测都是真的,那他完全可以自己利用起来从而降低游戏难度,但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呢?
唐鹤突然反应了过来,夏迟是想让自己试错!
看见唐鹤眼神的转变夏迟明白他的意思已经转达到位了,接下来只需要她自己做出抉择。
“看来你对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啊。”唐鹤语气变得冰冷下来:“可我有什么理搭上性命由替你试错?”
夏迟听完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步走到了木门口,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
“你应该还记得项圈上是有钢钉的吧,那钢钉被藏于镜框之中,以被触发时的瞬间爆发性将人的头颅贯穿,但其本身却脆弱无比。”
唐鹤疑惑地看着夏迟,似乎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你想说什么?”
“若是我告诉你现在门外罗一谦正拿着钢钉抵着姜穗的喉咙呢?”夏迟故意放慢了语速,为的就是让唐鹤更好的理解当下的情况。
“你疯了!”唐鹤拍桌而起,眼神一扫方才的柔和平静,此刻只剩下了暴怒。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拿出身份牌亮在我面前。”夏迟意味不明地顿了顿,再次开口:“二是现在夺门而出,然后亲眼见证那姑娘的喉管在你眼前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