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富庶,嫡姐的回门礼带了满满登登的一车,父亲母亲脸上有些尴尬,却还是笑着收下了。
反观我这边,顾修铭往那里一坐,就已经是很给脸面了,还有谁敢要回门礼。
嫡姐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嫁妆出了问题,对我怒目圆瞪,倒是恨不得要吃了我。
无视掉嫡姐吃人似的眼神,我神色如常的给父母请安。
当着外人的面,嫡母自是客客气气的,等父亲带着两个姑爷一走,她顿时就变了脸色。
“柳松月,你可好得很,竟然敢换你嫡姐的嫁妆!”
“什么叫换我嫡姐的嫁妆?”
我佯装不知,心里却乐不可支。
“柳松月,你装什么傻!明明母亲给了我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可到了镇国公府,里面竟然空了一半!”
空的那些是我小娘赚来的,我做主拿回来并不过分。
“这你应该问嫡母,问管事,问我做什么。”
我冷笑,暂不打算认下这事儿。
看我死不承认,嫡母瞬间来了火气,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柳松月,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为做了摄政王妃我就治不了你了?”
“我是皇室上了玉牒的王妃,母亲用什么名义来治我的罪?挪用生母财物?”
我弹了弹自己的指甲,笑的放肆。
“母亲是好日子过得久了,厌烦了?”
“相府的房契地契名字上写的可都是我小娘,我作为小娘唯一的女儿,莫说是嫡姐的嫁妆,就是父亲母亲的宅子都可以收回。”
世人只知柳相才高八斗,却不知他出身寒门,靠着我小娘才有了如今的头脸。
小娘疼我,早就言明了我好,相府就好,所以上辈子他们才会隐瞒小娘的死讯那么久。
嫡母没想到我竟然直接撕破脸皮,指着我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柳姝毓出头,叉着腰在我面前叫嚣。
“不就是些银子么,她不给咱们还不稀罕呢!柳松月,你就抱着你那些银子,跟摄政王那银样镴枪头的货色过去吧!”
柳姝毓嗓门清亮,而我笑的得意。
见我笑容不对,柳姝毓忽然觉察出什么,一回头就见顾修铭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一开始不直接撕破脸,就是为了现在,我时间卡的好,柳姝毓的脸也白的刚刚好。
“你,你……”
“我如何,大小姐是试过?”
任何一个男人被说不行,都不会太高兴,尤其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于是,当天我们连午饭都没吃,就直接回了摄政王府。
回门那日,柳姝毓的话不知为何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镇国公府风评被害,就连柳相都吃了御史台不少参奏。
但所有人里,最该生气的那个人却一点都不生气,还带着她到京中最大的状元楼吃酒。
在状元楼里偶遇了我,柳姝毓双手紧紧挽住谭承望的胳膊,脸上更加得意。
“妹妹也真是可怜,摄政王日理万机自然是陪不了你,只能由你带这个拖油瓶出来闲逛。”
顾絮见柳姝毓这么跋扈,小鼻子皱了皱,气鼓鼓的开了口。
“姨姨这张口就是酸味,莫非是对我父王求而不得?”
我万万没想到,顾絮小小年纪就能一针见血,默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后,我也浅笑开口。
“听闻姐夫最爱这状元楼的状元红,每月都要来上个一二十回呢。”
说完,我状似无意的撇了一眼柜台后忙碌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