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状元楼的老板娘红姐就是谭承望那外室,若非她有这老板娘的身份,镇国公府也不会不许她进门。
上辈子没见过,今日看了一眼我便知道这红姐绝不是简单人物。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双眼睛钩子似的钩的所有人心肝痒痒。
性格看上去泼辣,但言语之间又能哄的旁人团团转。
柳姝毓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这二人眉目传情。
她柳眉一竖就要发作,却被谭承望眼疾手快的按了下去。
“夫人何必动怒,红姐做生意的对谁不这样?状元红可是世间难得的好酒,今日不喝可就亏大了。”
谭承望哄女人是有一手的,三言两语间就把柳姝毓哄的偃旗息鼓。
而我的目的达到,拉着顾絮出了门,换个地方吃好吃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肆意生长发芽。
柳姝毓一时被哄好,并不影响她秋后去打听红姐跟谭承望的私情。
我一边听着琢玉给我说镇国公府的热闹,手上的算盘却没停。
小娘珠玉在前,我也学的一手好算盘,不多时就盘好了账簿叮嘱管事。
“今年雨水少,粮食价格到了冬日必然会上涨,这些日子收来的米粮好生储存,到了冬日咱们开粥棚。”
“为何要开粥棚?”
管事没接话,反而是外面回来的顾修铭开了口。
我见他回来,连忙挥手让管事的先出去,自己跟他解释了起来。
“我虽是个闺阁女子,却也懂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道理。冬日寒冷,若是没有这一碗热粥,不知道有多少老人孩子要饿死。”
“银子有什么多少,多一个钗環,少一件衣裳与我们并不会少什么,却是普通百姓一个冬天的口粮。”
这些日子我也算是摸准了顾修铭的性子,却也不全是捡着他爱听的说。
前世的今年冬天,城郊饿殍遍野,朝廷下了令从京中大户人家征收粮食却并不见效。
既然重活一世,哪怕是为了给自己那个没缘分的孩子积德,我也想做点什么。
“嗯,你姐姐就没你这觉悟。”
顾修铭忽然笑了,眉眼温柔,竟跟那邻家的少年郎没什么区别。
我羞赧之间,竟然忽视了他这话里旁的意思。
许是见我生意做得好,太妃三番五次的要将管家之权交给我。
为了这管家权,柳姝毓上辈子几乎要抢破了头,但在我这里却毫无吸引力。
事实上,成婚这几个月来,除了开始发落了絮儿身边的嬷嬷外,我对府里的事情能不插手绝不插手。
笑死,小娘留的铺子都够我忙了,还来管家?我嫌命长么?
我的推拒惹来了老太妃的不满,但我以膝下无子,重中之重是繁衍子嗣为由,她也不好说什么。
我的子嗣还没来,柳姝毓的喜讯先传来了。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还能叉着腰虎虎生威的跟红姐斗法。
上辈子,这两个人一个害死我的儿子,一个害死了我,我自是乐得坐山观虎斗,甚至在事态胶着的时候点把火。
最热闹的时候,柳姝毓带着镇国公府的家将浩浩荡荡的闯进了红姐的宅子,要将红姐打杀。
红姐也不是个吃素的,拿着自己良籍的事情逼得柳相亲自出面带回了女儿。
这么斗了好几个月,镇国公府和柳家的脸面被柳姝毓丢的一干二净,谭承望也终于没了耐性,不再往柳姝毓的房里去。
三月三,柳姝毓产子,我也迎来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