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洲直到上午十点才悠悠醒来，伸了个懒腰，浑然不知自己已在网络上掀起一阵波澜。如往常一般，他从冰箱中取出打折面包和牛奶，简单解决早餐。

洗漱更衣后，他揣上名片和小广告，准备出门。白日里散发传单，夜晚则根据网络线索探访那些据说闹鬼的地方，这便是他目前的生活常态。无论为了生存，还是追寻父亲失踪的线索，他都必须不断地与鬼怪打交道。

“好运来！好运来……”

陆远洲的脚步一顿，掏出手机。见来电号码未被标记为骚扰，他按下接听键。

“喂，是陆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

“是我，您是？”

“我是七月。”

“不认识。”

“……昨天那位女主播。”

“你又哪里‘发病’遇到鬼了？”陆远洲挑眉，未曾想这位神经大条的女主播竟如此迅速地联系了他。

“呃……差不多吧，不过这次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你的帮助。”

“时间，地点。”陆远洲简洁明了地回应。

有生意找上门，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这样的“客户”对他而言多多益善。

“晚上十一点，老城区地下隧道。”

……

挂断电话，七月咬了咬牙，对方竟说她“又发病”！

收起手机，她终是叹了口气，转身开始准备所需物品。

……

晚上十点半，陆远洲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小伙子，去哪儿？”

“老城区地下隧道。”

司机边启动车辆边好奇地打量陆远洲：“这么晚去那儿干啥？”

“那里上个月刚发生过命案，凶手至今未落网，人们都在传是鬼魂所为。”

一提“鬼”，陆远洲的兴趣立时被勾起。

“你也信鬼？”

司机点头：“干我们这行的，特别是跑夜班的，这些事情总得留个心眼。”

“那正巧。”

“正巧什么？”司机疑惑地望向陆远洲。

陆远洲递上一张名片，笑道：“我就是干这行的。以后遇到这类情况，直接打给我，24小时在线。兄弟，帮我宣传宣传，有备无患，你介绍的人我给你九折优惠。”

……

二十分钟后，陆远洲与司机友好道别，下车。

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四十五分。没走几步，他便望见地下隧道入口处站着一个人影。

“这边！”

七月见到陆远洲，挥手示意，随即掏出手机，准备开启直播。

陆远洲走到七月身边，恰好赶上她完成直播前的最后准备。开播瞬间，观众人数急剧攀升。

望着五秒内即突破三万的在线人数，七月笑颜如花：“各位水友，晚上好！我是七月。”

未待她继续言说，屏幕上已被密集的弹幕覆盖。

“主播今晚播啥，还是灵异探险吗？”

“大师呢？大师来了没？”

“我要看大师捉鬼！我从昨晚兴奋到现在都没睡！”

“捉鬼？这是什么直播间？”

……

“大家稍安勿躁。”

七月调整镜头，让陆远洲也出现在直播画面中：“今晚依然是灵异探险，我请来了大师。”

“大师好！”

“大师好！”

……

陆远洲一出现，直播间内顿时刷满了整齐划一的弹幕。这些人都是昨晚观看了直播，并设置了开播提醒，一开播便蜂拥而至。

陆远洲扫了一眼弹幕，指向手机对七月说：“你这算不算侵犯我的肖像权？”

七月一愣，脸色微变，显然未料到陆远洲会有此一问。

“对……对不起，我没考虑周全。”七月连忙道歉，生怕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样她的直播计划就全盘告吹了。

然而，陆远洲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七月微微一笑：“没事。”

接着，陆远洲朝七月比划着手势：“加钱。”

直播间内。

“哈哈！大师果然是实在人，这价码可以。”

“我觉得没毛病，用了肖像权给钱，理所应当。”

“演得挺有意思的，不过不会是演员临时加价吧？”

“主播还愣着干啥，快转账啊！”

……

“我……”

七月一时语塞，但最终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字：“好……”

如今，陆远洲是她的财神爷，只要他不走，给钱就给钱，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钱迟早能赚回来！

整理好情绪，七月将镜头转向不远处的地下隧道。

“这就是我们今晚的探险之地，老城区地下隧道！”

“上个月这里刚刚发生命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传言，亡者因怨念化为厉鬼，袭击进入此地的人。”

“现在，我们就去探查这里是否真的有鬼！”

七月瞥了陆远洲一眼，径直步入地下隧道。陆远洲瞥了一眼幽深的隧道，揣紧怀中的“防身工具”，跟了上去。

在看过七月的直播后，他已明白自己被利用。但他并未离开，只因他从这地下隧道中感知到了一丝阴寒之气！否则，即便报酬再高，他也不会在此虚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