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背对着我,怎么能肯定不是我把你推下去的?”祁渊的目光带着一丝犀利。
晏云烟眼神闪躲:“虽然我没看清楚是谁把我推下水,但那个人身上有一股百子莲的香味。那味道我之前在晏云若那儿闻到过……”
祁渊回想当时的场景,晏云若并没有亲自出手,而是让身边伺候的小丫鬟推的。她怎么可能闻得到什么香味?
祁渊转过身,望着祠堂里摆满的灵位,沉思片刻:“你回去吧。”
就这样?晏云烟看着他那颗乌黑的脑袋,满是疑惑时,祁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娘已经不在了,现在再惹麻烦,也没人能替你出头了。如果你真想道歉的话,就抄些经文送到祠堂来吧。”
晏云烟眼中顿时亮了起来。这是祁渊主动向自己递来的橄榄枝吗?既然这样,没有理由不接啊!
“好的!云烟这就回去抄写!”
说着,她提起裙摆朝门外走去。出了门,她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不管这一步走得对不对,至少引起了祁渊的兴趣。
就在晏云烟离开的一瞬间,祠堂里多了一个身影。
“主子。”
祁渊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手持披风的黑衣人,满脸关切地注视着地上跪着的祁渊。
“去查一下晏云烟。”
男人冷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他可不相信一个人经历点磨难就能变得聪明。
祠堂的门被一阵风吹关上,晏云烟迈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路过水榭长廊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她就是在这里被人推下了水。
“该死的晏云烟!都怪她!不然我娘早就成平妻了!”
从水榭亭子的台阶下传来一阵怨毒的咒骂声。晏云烟微微皱眉,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只见晏云安一个人蹲在台阶下,好像在扎什么东西。晏云烟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纸扎小人,小人身上还贴着几张符纸。
晏云烟眯起眼睛。她原本还没想好如何彻底断了杨氏的路,如今对方的女儿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时机刚刚好。
“妹妹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啊!”
晏云安正全神贯注地扎着小人,突然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把纸扎小人藏到身后,一脸惊恐。
等看清来人是谁后,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掩不住的厌恶。再看到晏云烟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晏云安直接把杨氏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晏云烟,你个狐媚子!我们母女在外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被爹接回来,你凭什么拦着不让娘做平妻!”
晏云烟露出惊讶的神情,语带深意地说道:“妹妹别乱说。以前听娘提到过,她的几间铺子莫名丢了地契。今天看妹妹和姨娘这一身打扮,还有那娇嫩的肌肤,怎么看都不像是受过苦的样子。也不知道妹妹在外吃了什么样的苦呢?”
晏云烟心里冷笑,当年晏长道为了养活这对母女,偷偷挪用了娘亲不少财物。回府后还装可怜,说自己当官开支大,这才不得已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娘亲念及骨肉之情,没再追究。直到娘亲离世后,杨氏母女被接回来,她才明白那些丢失的东西全都落进了她们手里。
她们哪吃的是什么苦?用娘亲的财产供养她们,只不过是少了每日和晏长道见面的机会罢了,这到底算哪门子的苦?
想到这里,晏云烟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