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见你救人那招真特别,你是学过医术吗?”男人见她把铃铛收好,顺便问了一句。
魏令仪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之前帮她报官、送铃铛……都是冲着她的医术来的。
她低声回应,“谈不上特别,这些都是家里传下来的。”
男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欢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母亲贵姓?”
魏令仪听了这话,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悲伤,眼泪差点儿就要夺眶而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波涛滚滚的河流,眼里满是忧伤和迷茫。
男人看她这样,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爷,我们找到那几个人的线索了!”突然,旁边的小船靠近了,船上的人对男人行礼并汇报。
听闻此言,男人似乎有要紧事要处理,吩咐手下安排她们乘上小船,还带上弟弟的遗体,随即大船加速离去。
离开前,他还嘱咐道,“遇到困难就找顾家帮忙。”
魏令仪点头致谢。
靠岸后,魏令仪按照当地的风俗火化了弟弟,并将骨灰装在一个黑瓷罐子里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前往荆州府衙门求助。
当见到腰牌那一刻,荆州刺史惊得脸色大变。
虽然不知道这男人的身份背景,但魏令仪能感觉到此人来头不小。
不敢慢待,刺史恭敬地安排她与丫鬟住在府内最舒适的房间里。
刚坐下没多久,一位仆人走进来说:“大人让我告诉姑娘,外面有个奶妈带仆从来报案,说是去老家接小姐返回京城的路上发生了山石塌方,导致马车掉进了河里,而小姐也不见踪影……大人请您去看一看,看看是否有关联?”
听罢,魏令仪的手紧握成拳,嘴唇也在轻微颤抖――旁观者以为她是因为马上能见到亲人太过激动而无法言语。
当她在向刺史讲述自己的遭遇时故意说自己是来找亲人的,并称自己完全记不得如何受伤或落水。
看到她头部受伤严重且面色苍白,刺史也未再多加追问,只让她好好休息等回忆起来了再说。
谁知道才刚安排完这位小姐,就有位讲京话的奶妈来到这里,描述的情况听起来与前面提到的女孩非常相像。
“请告诉我你们家主人姓什么?”刺史询问奶妈。
奶妈欠身施礼,眼中含泪说道,“我们姓魏,来自涿鹿,老爷现在担任工部侍郎之职。”
听到这回答,刺史的表情明显变化了,“既然不是同一个人了,因为那位姑娘是姓刘的。”
听到这里,立在一旁的奶妈明显愣了一下,“大人说什么呢?您说还有另一个刘姓的姑娘?”
刺史想到对方家的地位高权重,耐心解释起来,“刚才有个女孩儿同样是因为在山路上遭遇不幸后来到了这儿,不过她姓刘,而您说是魏家的女儿。应该是不同的人吧。”
听完解释,奶妈浑身上下开始抖动,就连头上的饰品发出清脆的声音。“报告大人,我们小姐从小寄养在刘家呀!”奶妈尽量保持冷静,“能否让我们相见一面确认身份?”
说话之际,仆人已领着魏令仪步入堂后。从屏障背后依稀能听见前面人们的交谈声。
魏令仪略一侧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快步穿过隔墙进入众人视线之中。
看见她出现,奶妈顿时面色苍白如纸,甚至唇上都失去了血色,显得十分恐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