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慈,你什么意思?!”听我这么说,萧君涵瞬间怒了。
“我不过是和你一样,看小琢可怜,把她当妹妹而已,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们?!”
我冷眼看着他,双唇紧抿并未回应,可萧君涵却愈发恼火,额间青筋都隐隐跳动。
谢如琢却抢先一步开口,眼波流转间尽是娇柔:“姐夫,婧慈姐许是吃醋了才不收礼物,往后我们定当注意分寸,省得让姐姐误会。”
她嘴上这般说着,腰肢却顺势往萧君涵怀中靠去,藕荷色的裙裾与萧君涵玄色衣袍交叠,若旁人瞧了,怕不是会以为他们才是一对。
紧接着,她又转过头来,面上笑意盈盈:“婧慈姐放心,我只把姐夫当兄长看待,清清白白的。您若瞧不上这药玉,我改日再寻件更合心意的送来。”
我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好啊,妹妹费心,我拭目以待。”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让谢如琢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萧君涵却又狠狠地瞪我一眼,冷哼道:“刚嫁进侯府就开始摆主母脾气,对待自己的妹妹都这般颐指气使,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懒得再与这对奸人周旋,侧身福了福身,淡淡道:“我自有安排,先告辞了。”
踏出侯府大门,暮色已浓。
我并未回侯府,而是直奔将军府。前世惨死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那刺客瘦骨嶙峋、双目失明,却能精准寻到我,定是循着药玉香气而来。
在死前那一瞬,我看清了他的脸,赵新,之前是父亲麾下的得力干将,五年前被谢如琢举报通敌叛国,入狱五年。上一次见他还是丰神俊朗的将领,再见面确实干瘪目盲的老头。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通敌叛国的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我越想越乱,决定回娘家将军府的书房看看。
进了将军府,我径直走向父亲的书房。檀木书架上,布满灰尘的旧案卷轴层层叠叠。我屏气凝神,在其中翻找着当年赵新一案的文书。
烛火明明灭灭,映得泛黄的纸张上字迹忽隐忽现,军令与弹劾奏章混杂在一起,看得我头晕目眩。
随手将几封可疑的书信塞进袖中,我吹熄烛火,悄然出了书房,打算回到侯府。
行至谢如琢的小院外,却忽然屋内传来嬉笑低语。
我贴着窗棂屏息静听,只听萧君涵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
“娇娇儿,我已让暗卫向狱卒打听过了,那赵新五日后便被翻出大牢。”
“如今这京城官眷人尽皆知,你花重金拍下暖香药玉,等他出来,定会来报复你,到时候再透些消息,让他误将戴着药玉的沈婧慈认成你……”
谢如琢娇笑出声:“如此一来,赵新那老东西定会对沈婧慈痛下杀手。待她一死,我便能顺理成章入侯府,而赵新也会因刺杀侯府世子夫人被就地正法,再无人能坏我们的好事!”
“只可惜那沈婧慈今日没收下药玉,莫不是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