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李十一吼得喉咙发疼。

“贱骨头还挺能扛。”

“继续打！省得用冷水泼。”

笑声像针似的扎耳朵，李十一猛地醒过来。

眼前是穿黑制服的保安，攥着拳头，抬脚往他肚子上踹，鞋跟都泛着冷光。

李十一整个人绷得像根弦，突然肚子里窜起股热流，顺着血管往四肢爬——刚才被打的地方瞬间不疼了，脑子也跟浸了凉水似的，清亮得吓人。

就在鞋跟要碰到肚子的瞬间，他猛地侧滚，胳膊肘撑着地，堪堪躲过。

“小畜生还敢躲？”保安勃然大怒，脸都扭曲了——监控里要是让刘大少看到他没收拾了这小子，以后还怎么混？

李十一盯着自己的手心，指尖还留着那股热，脑子里回想着突然冒出来的各种信息……母亲没骗他，传承是真的，他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了。

“我看你能躲到哪。”保安又抬脚，这次对准他的脑门，鞋底碾着空气，带起风。

李十一本能抬手，热流涌进手心，一把攥住保安的脚踝，手腕一拧，狠命往回拉。

“嘭！”保安重心栽倒，屁股撞在地上，疼得直咧嘴。他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吼道：“哥几个，打死这狗东西！”

旁边几个保安反应过来，挥着拳头扑上去。李十一跳起来，脑子转得比平时快十倍，热流在体内翻涌。

穿灰制服的保安挥拳砸过来，他偏头躲过，反手往对方胸口推，那保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而另一个保安抬脚踹他膝盖，他顺势蹲下来，肩膀顶在对方大腿根，把人掀得往后仰，脑袋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操，这小子跟换了个人似的！”剩下三个保安瞪着眼，往后退了两步。

“喊人！快点喊人！”其中一个抓起对讲机，对着里面吼，“门口有个小畜生，带甩棍过来！”

没几分钟，十几个保安从酒店里冲出来，手里的甩棍敲得“咔咔”响。

李十一脸色一变——他能打三四个，可十几个带家伙的，肯定扛不住。

“跑！”他咬着牙，转身往酒店外跑，外套都跑掉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

一口气跑了两条街，他扶着墙喘气，胸口像揣了只兔子。突然想起什么——小电驴还停在酒店门口！

那是三个月工资买的，外卖箱上还贴着“美团”的贴纸，没了它，明天连单都接不了——总不能光着脚跑吧？

李十一抹了把汗，贴着墙根往回摸。

酒店门口的保安都散了，他刚蹲下来解电动车的锁，就听见里面传来喧哗声。

“快点，沈老爷出事了！”

“急救车怎么还没到？”

一群人涌出来，其中就有刚才被他打的保安。

李十一赶紧缩到树后面，心脏狂跳，手里的钥匙都攥变形了。

就在这时，急救车呼啸而来，刚要停在门口，一辆倒车的豪车突然撞上去，“砰”的一声，急救车的灯都撞歪了。

酒店门口的人全往这边涌，李十一顺着人群看过去，就见几个保安抬着个老人，口鼻都在冒血，旁边跟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攥着老人的手，眼泪砸在老人脸上。

“医生，救救我爷爷！”女孩声音发抖，指甲都掐进老人的胳膊里。

“沈小姐放心，我们尽力。”医生皱着眉，指挥护士把老人放到担架上，“车撞坏了，已经联系院里再派一辆，但时间紧迫，先就地急救。”

护士打开仪器，心电图的线贴在老人胸口，屏幕上的波浪线越来越缓，最后变成了直线。医生叹了口气，摘了口罩，对女孩说：“沈小姐，对不起，心电仪都平了……”

女孩浑身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旁边的秘书赶紧扶住她。

她盯着老人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嘴里念叨着：“爷爷，你别丢下我……”

“他……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