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宇喝了口粥,蜜枣的甜裹着米香,
他摸了摸手机,软件还停在“今日无雷暴”的界面,说:“我有个软件,能预测天气,但要雷暴才能修复。”
李寻涛凑过来,盯着他的手机:
“这么牛?那我们去爬山吧!山顶雷多,我上周和同学去爬过,山顶的风都能把人吹走!”
沈明宇笑了,嘴角扯着展开一点:“等软件修复了我们去。”
他指着手机,“到时候,我让你看雷怎么落在手心里。”
李寻涛拍了下桌子,粥碗晃了晃:“一言为定!我攒了钱,买了个手电筒,到时候我们夜爬!”
这时,窗外传来脚步声,李寻涛凑到窗边看了眼,回头做了个“嘘”的手势:“是你家的人,穿黑衣服的,往巷口走了。”
沈明宇盯着窗帘上的图案,突然觉得心里的石头轻了点。
等脚步声远了,李寻涛才松开手:“你今晚住我家吧,我妈今晚加班,不会回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条毯子,“我打地铺,你睡床。”
沈明宇摇头:“我睡沙发就行。”
李寻涛把毯子扔给他:“不行!我妈说,客人要睡床。”他挠了挠头,
“再说,你是我第一个‘一起爬山’的朋友,得待遇好点。”
第二天早上,李寻涛的妈妈回来,看到沈明宇,没问什么,只是往他碗里多放了个鸡蛋:
“寻涛的朋友是吧,来多吃点,看你瘦的,你们现在正在长身体。”
她的声音像温水,裹着鸡蛋的香,沈明宇突然想起自己的亲妈,
亲妈在老家养猪,每次打电话都说“鸣鸣,妈给你留了最肥的猪肉”
可他从来没回去过。
李寻涛的妈妈擦了擦桌子,说:“我去上班了,锅里有粥,热着的。”
她背着包出门,关门时回头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天,沈明宇住在李寻涛家。
他帮李寻涛补数学,他用前世的记忆给他讲题:“函数就是找规律,像雷暴的路径,有迹可循。”
周末的时候,李寻涛拉着他去爬山,不是山顶,是城郊的小山坡。
李寻涛背着书包,里面装着水和面包:“先练手!等你软件修复了,我们去爬大青山!”
他爬得气喘吁吁,却笑着回头喊:“沈明宇,快上来!山顶有野草莓!”
沈明宇跟着爬上去,风裹着吹得他的连帽衫晃了晃。
那天晚上,他们坐在山顶的石头上,李寻涛啃着面包,说:“等我高中毕业了,要去晋弘集团实习。”
他望着城市的灯光,“我妈说,晋弘集团的实习生能赚三千块,够我买个新书包。”
沈明宇摸着手机里的软件,说:
“等我软件修复了,我帮你预测雷暴,晋弘集团的大楼高,雷多,你实习的时候,我帮你避雷。”
李寻涛笑了,面包渣掉在衣服上:“一言为定!”
他伸手和沈明宇击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春天的风,“到时候,我们一起喝酒庆祝!”
沈明宇也笑了,这次的笑是展开的纸,平平整整的:“一言为定。”
多年后,沈明宇成年了。
他用法律和养父母断了关系,养父母说“你这个白眼狼”,他只是递过去断绝关系的协议书。
软件还是没修复,但他学会了修手机,学会了送外卖,学会了在雨天躲在屋檐下看雷,不是为了软件,是为了李寻涛的约定。
李寻涛考上了晋弘集团的实习岗,那天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来找沈明宇:
“走,喝酒去!我们当年说的,软件修复了要喝酒,现在虽然没修复,但我实习了,也算‘阶段性胜利’!”
沈明宇望着他,突然想起当年清晨的煎饼,想起巷口的梧桐树。
风吹过他们的衣角。
沈明宇接过李寻涛递来的啤酒,碰了碰杯:“干。”
啤酒的泡沫沾在嘴角,他望着远处的灯光。
软件还停在“今日无雷暴”的界面,但他不在乎了,穿越而来他有了更重要的东西:朋友,约定,和活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