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宇的太阳穴跳得厉害，李寻涛举着啤酒罐往嘴里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走，爬山去。”

“现在？”沈明宇看着墙上的钟，凌晨一点，指针像两根冻硬的铁。

“怕了？”李寻涛挑眉。

他没法拒绝。

云台山的入口在郊区，铁链子拦着，李寻涛抬脚踹开，铁链撞在柱子上发出脆响。

山上的林子里黑得像浸了墨，沈明宇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光秃秃的树干，惊飞一只缩在枝桠上的鸟。

“慢点儿。”他抓住李寻涛的胳膊。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屏幕亮得刺眼：“明日上午10点，云台山一队爬山者因迷路发现一吨黄金，位置：山顶第三块大岩石东北方向50米处。”

“寻涛你看。”他把手机递过去，李寻涛凑过来：“第三块大岩石？就是刚才刻着‘云台山’的那个？”

沈明宇笑：“系统推送的能信？上周说XX路早高峰堵车，我绕了小路，结果堵了俩小时；前天说超市鸡蛋半价，我去买，只剩烂得流汤的。”

“打赌！要是明天真有黄金，你请我吃一个月早餐；要是没有，我请你。”

沈明宇果断勾住他的手指，嬉笑着说他必输。

回到地下室时，已经凌晨三点，李寻涛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手机屏幕还亮着，系统的新闻还在。

沈明宇翻出之前的通知，红色字体刺得他眼睛疼：

“晋弘集团美女总裁魏芬欣意外身亡，时间：明日下午三点，地点：晋弘大厦停车场。”

“系统，这新闻是真的吗？”他对着手机小声说，屏幕的光映得他眼睛发红。

凌晨四点，李寻涛醒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蓬蓬的：“我要回去了。”

沈明宇送她到门口，他站在路灯下笑道：“明天要是真有黄金，记得叫我。”

清晨闹钟响的时候，沈明宇的头疼得要炸。

他摸过手机，屏幕上还留着昨晚的新闻，“明日上午10点，云台山一队爬山者因迷路发现一吨黄金”。

掀开被子，脚边碰到李寻涛送的铲子。

他想起李寻涛的话：“要是真有黄金，记得叫我。”

又想起魏芬欣的新闻，红色字体像根针，扎得他胸口发闷。

“试试吧。”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云台山的晨雾很重，沈明宇沿着昨天的路往上走。

第三块大岩石就在前面，刻着“云台山”的字样，青苔爬满了边缘，像给石头穿了件绿外套。

他看了眼手机，九点四十。

按照系统新闻，还有二十分钟，就会有爬山者迷路到这里。

他往东北方向走了五十步，蹲下来，铲尖插进泥土里。

泥土很硬，他咬着牙往下挖，手心很快就磨出了红印。

第十下的时候，铲尖碰到了什么硬东西。

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手指抖着扒开泥土，黄澄澄的光，像太阳落在了土里。

“真、真的有黄金？”他捡起那块金条，放在手心。

凉丝丝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手臂，他的手开始发抖，金条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