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琛离开后，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移动。

五年的婚姻，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沈知夏的电话。

"南栀？"沈知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还好吗？"

"我决定离婚了。"我说，"刚刚已经和厉琛谈过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五年前。"我轻声说。

"从他执行任务不告而别那天起，我就知道这段婚姻维持不下去了。"

沈知夏叹了口气："你一直没告诉我。"

"因为我还抱着一丝希望。"

我看向茶几上小雅的照片。

"希望他回来后能改变，能真正成为一个父亲。"

"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了，有些人永远不会改变。"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

"他永远会把别人放在第一位，永远会为了所谓的责任牺牲家人。"

"你难过吗？"

我摇摇头，尽管她看不见。

"不，我已经过了难过的阶段。这五年，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不依赖任何人。"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收拾行李。

美洲分公司的调职通知已经下来了，下个月就要启程。

我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傍晚时分，小雅从幼儿园回来，蹦蹦跳跳地跑进客厅。

"妈妈！"她扑进我怀里，"今天老师表扬我了！"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真棒。爸爸回来了吗？"

小雅摇摇头："叔叔说他有事，让我先回来。"

我抿了抿嘴唇，厉琛答应今晚回来陪小雅吃饭，看来又一次食言了。

"那我们自己吃好不好？"

我牵着小雅的手走向厨房，"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意大利面。"

小雅欢呼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失落。

孩子就是这样，简单纯粹，不会记仇，但正是这种天真，让我更加心疼。

晚上八点，就在我和小雅准备吃饭时，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厉琛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盒。

"我答应小雅要陪她吃饭。"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我侧身让他进来："她等了你很久。"

厉琛走进客厅，小雅已经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叔叔！"

"对不起，叔叔迟到了。"

他蹲下身，摸了摸小雅的头，"这是给你的蛋糕，作为补偿。"

我看着他们父女互动的场景，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可惜这只是偶尔的温柔，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别处。

晚饭后，厉琛主动提出要哄小雅睡觉。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给小雅讲故事的声音。

那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小雅开心得一直笑。

半小时后，厉琛轻轻关上小雅的房门，走到客厅。

"她睡了？"我问。

他点点头："她很乖。"

我们相对无言。最终，厉琛打破了沉默："我明天会去找佳宜谈清楚。"

"不用了。"我说，"我们已经决定离婚，你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南栀..."他皱眉，"我和佳宜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反问。

"厉琛，五年前你为了任务离开，现在你为了照顾战友遗孀回来。你永远有理由，永远有更重要的事。"

他沉默了一会："我只是想弥补..."

"弥补什么？"我打断他。

"弥补你缺席的五年？弥补你一次次失约？厉琛，有些东西是弥补不了的。"

厉琛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知道我亏欠你们母女很多..."

"不，你不知道。"我摇头。

"你不知道我一个人生孩子时的恐惧，不知道我半夜抱着发烧的小雅去医院的无助，不知道我每天工作到深夜还要哄孩子的疲惫。"

"对不起。"他低声说。

"不用道歉。"我转身走向卧室。

"明天我会带小雅去看我妈妈，你好好想想离婚协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