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小雅去了母亲家。

母亲看到我们提着行李，立刻明白了什么。

"决定了？"她接过小雅的背包。

我点点头："下个月就去美洲分公司。"

母亲叹了口气："也好，换个环境对你们都好。"

小雅在客厅玩玩具时，母亲拉着我进了厨房。

"厉琛知道你要带孩子出国吗？"

"昨晚告诉他了。"我洗着水果，"他没什么反应。"

母亲摇摇头："那孩子从小就倔，心里有事从来不说。"

"妈，别提他了。"我把水果放进果盘，"我和小雅会过得很好。"

下午，我们刚回到家，门铃就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沈佳宜的父母站在门口。

"顾小姐。"沈佳宜的父亲开口，"我们能谈谈吗？"

我让他们进来，给他们倒了茶。

"是关于佳宜的事。"沈佳宜的母亲直接说，"我们希望你能理解她的处境。"

"什么处境？"我平静地问。

"她丈夫去世后，一直很依赖厉琛。"

沈母解释道，"现在她情绪很不稳定，昨天甚至..."

"甚至什么？"我皱眉。

沈父接过话："她昨天吃了安眠药，幸好发现得早。"

我握紧了茶杯："我很遗憾，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顾小姐。"沈母突然抓住我的手，"你能不能...能不能把厉琛让给佳宜？"

我抽回手，几乎要笑出声："让给他？你们以为这是什么？物品交接吗？"

"佳宜真的很需要他。"沈母眼泪掉下来，"她昨天一直在喊楚朔的名字..."

楚朔。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震。那是厉琛的战友，沈佳宜的亡夫。

"所以呢？"我冷笑。

"你们一家应该去地下团聚，而不是来打扰活人的生活。"

沈母脸色煞白："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错了吗？"我站起身，"因为你们的女儿思念亡夫，就要拆散我的家庭？"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沈父试图解释。

"请你们离开。"我指向门口，"我和厉琛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送走他们后，我坐在沙发上，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我刚怀孕，厉琛、楚朔和沈佳宜还是形影不离的三人组。

我永远无法融入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永远像个局外人。

有一次争吵中，沈佳宜来劝架，我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摔倒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她已经怀孕两个月，因为那一摔流产了。

厉琛为此责怪了我很久，说我不懂事，说我不理解他们的战友情。

现在想来，也许从那时起，我们的婚姻就出现了裂痕。

"妈妈？"小雅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在想什么？"

我抱住她："没什么，宝贝。饿了吗？妈妈给你做饭。"

晚上，厉琛回来了。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睛布满血丝。

"佳宜怎么样了？"我问。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父母今天来了。"我平静地说，"告诉我她吃了安眠药。"

厉琛揉了揉太阳穴："她情绪不稳定，一直喊着楚朔的名字。"

"所以你陪了她一整天。"我陈述事实，不带任何情绪。

"南栀..."他欲言又止。

"不用解释。"我打断他，"我理解。你永远会把别人放在第一位。"

厉琛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离婚协议我会签。"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这段婚姻，终于要画上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