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姜意拉我的曲子时错了一个音符,她就污蔑我抄袭。
我被全网抵制,告她诽谤,却只收到一份份正在处理的通知。
我绝望地打给结婚三年的老公顾凛鹤。
对方却语气冷淡:“她又不是故意的。”
可转眼他就把我母亲的遗物送给姜意。
同一时间,我收到了继兄沈聿礼的消息:
“沈家已经挺过难关了,你怎么选?”
我没有一丝犹豫,选择离开。
不仅是离开顾凛鹤,也要离开沈聿礼。
……
沈家资金链断裂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琴房练琴。
琴弓在弦上颤抖,拉出一串不和谐的音符。
沈聿礼推门进来,西装革履,领带却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很少这样失态。
"予安,"他声音沙哑,"我们需要谈谈。"
我放下琴弓,看着他疲惫的眼睛下方泛着青黑。
这半个月他几乎没回家,我知道他在为沈氏奔走。
"裴家提出联姻。"他开门见山,"他们看中了你。"
琴房突然变得很安静。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着胸腔。
"你知道的,"我轻声说,"我心里有人。"
沈聿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走过来,手指抚过我的脸颊,像过去十年里无数次做的那样。
这个动作总能让我安静下来。
"只是暂时的。"他的声音很轻,"等沈氏度过危机,我会想办法。"
我抬头看他,我爱的男人正在请求我嫁给别人。
"顾凛鹤不是良配。"我咬着嘴唇,"他那个白月光......"
"姜意已经出国了。"沈聿礼打断我。
"顾家需要这场联姻来稳定股价,只要你答应,沈氏就能拿到裴家的注资。"
他的手指滑到我后颈,轻轻捏了捏。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每当我犹豫不决时,他就会这样安抚我。
"就当是为了我。"他说。
我闭上眼睛,琴房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
我想起十五岁那年,他把我从雨里带回家;
想起十八岁生日,他在我额头落下的那个吻;
想起这十年里,他每一次看向我时眼里的温柔。
"好。"我说。
婚礼当天,顾凛鹤喝得烂醉。
他穿着礼服站在红毯另一端,眼神却飘向教堂门口,仿佛在等什么人。
我知道他在等姜意。
交换戒指时,他的手指冰凉。
牧师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他敷衍地碰了碰我的唇角。
宾客散去后,我在新房等到凌晨三点,顾凛鹤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管家告诉我,少爷在酒店套房。
我推开门时,看见顾凛鹤搂着一个女孩躺在床上。
女孩有着和姜意相似的眉眼,正睡得香甜。
顾凛鹤醒了,眼神清明得不像宿醉的人。
"你来了。"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这是林妍。"
女孩被吵醒,揉着眼睛往顾凛鹤怀里钻。
他自然地搂住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挑衅。
"需要我搬出去吗?"我问。
顾凛鹤似乎没料到这个反应,他皱起眉:"这是你家。"
"明白了。"我点头,"我会让厨房准备两人份的早餐。"
转身时,我听见林妍小声问:"她怎么不生气?"
顾凛鹤的回答飘进耳朵:"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位置。"
我开始模仿姜意。
顾凛鹤的书房里有一整面墙都是姜意的照片。
我研究她的穿着打扮,学习她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
我甚至找到姜意曾经就读的舞蹈学校,报名了同样的芭蕾课程。
顾凛鹤注意到我的变化,有一次晚餐时,他盯着我新烫的卷发看了很久。
"你剪头发了。"他说。
"姜意也是这个长度。"我回答。
顾凛鹤的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但他什么也没说。
渐渐地,顾凛鹤回家的次数变多了。
有时候他会带我去参加商业晚宴,向别人介绍"这是我的妻子"。
偶尔他喝醉,会把我按在墙上亲吻,嘴里喊着"姜姜"。
我从不纠正他。
四月份,顾凛鹤说想去跳伞,我知道姜意是跳伞爱好者,于是主动提出陪同。
其实我有严重的恐高症,光是想到要从高空坠落就手脚发凉。
跳伞当天,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教练反复确认我是否真的要跳。
顾凛鹤站在一旁,眼神晦暗不明。
"害怕就别勉强。"他说。
我摇摇头,系好安全带。飞机爬升时,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舱门打开的那一刻,冷风灌进来,我死死抓住教练的手臂。
"别怕。"顾凛鹤突然说,"看着我。"
我转头看他,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那一刻,他看起来像极了沈聿礼。
我跳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像一把刀,从脚底捅到天灵盖,我尖叫着,眼泪被风吹散在空中。
落地后,我瘫软在草地上,浑身发抖。
顾凛鹤蹲下来,递给我一瓶水。
"为什么要跳?"他问。
"因为姜意喜欢。"我诚实回答。
顾凛鹤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痕,动作意外地轻柔。
"以后不用这样。"他说,"做你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