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回国的消息是林妍告诉我的,她特意来家里,把请柬拍在茶几上。
"姜姐的接风宴。"她得意地说,"凛鹤哥让我亲自送来,说要你务必出席。"
请柬烫金的边缘割疼了我的手指,宴会定在姜家别墅,时间是下周六。
我算了算,那天正好是我和顾凛鹤的结婚周年。
顾凛鹤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我给他发消息,问他是否要一起出席宴会。
他回复得很简短:"你先去。"
宴会当晚,我穿了一条姜意常穿的白色连衣裙。
顾凛鹤喜欢这个款式,衣柜里有十几条相似的。
我化了淡妆,喷了姜意常用的那款香水。
姜家别墅灯火通明,我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笑声。
推开门,我看见顾凛鹤搂着姜意的腰,正在喂她吃蛋糕。
所有人都看向我,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啊,予安来了。"姜意笑着招呼我,"快过来,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呢。"
我走过去,顾凛鹤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开。
"正好轮到凛鹤。"姜意亲昵地靠在他肩上,"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顾凛鹤说。
姜意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那就请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一件你最讨厌你妻子的事。"
顾凛鹤没有犹豫:"她模仿你的样子很可笑。"
满堂大笑。
我站在原地,感觉血液一点点变冷。
姜意得意地看着我,嘴唇一张一合说了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了。
有人递给我一杯酒,我机械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喉咙,我却觉得痛快。
"再来一杯。"我说。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顾凛鹤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
他走过来,皱眉看着我面前空了的酒杯。
"你喝太多了。"他说。
"姜意酒量很好。"我笑着说,"我在学她。"
顾凛鹤的表情变得阴沉,他抓住我的手腕:"够了,回家。"
"回哪个家?"我问,"你和姜意的家吗?"
顾凛鹤的手收紧,捏得我生疼。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沈聿礼。
"我接个电话。"我挣脱顾凛鹤的手。
走到花园里,冷风吹散了些许醉意。
电话那头,沈聿礼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予安,宴会怎么样?"
"很好。"我说,"顾凛鹤和姜意很般配。"
沈聿礼沉默了一会儿:"坚持一下,沈氏的危机马上就......"
"哥。"我打断他,"你还记得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吗?"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我闭上眼睛,回忆那天的场景。
沈聿礼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说等我长大。
我等了这么多年,等到他亲手把我送给别人。
"予安?"沈聿礼的声音有些慌乱,"你喝酒了?"
"一点点。"我笑着说。
"对了,我收到一封邮件,说我母亲当年的死另有隐情,你说我要不要相信?"
沈聿礼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不可能!阿姨明明是......"
"自杀?"我接过他的话,"是啊,所以我没有相信。"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予安,听我说,"沈聿礼的声音带着恳求。
"不管那封邮件说了什么,都别相信,明天我来找你,我们当面谈。"
"好啊。"我轻声说,"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挂断电话,我看向宴会厅。
透过落地窗,我看见顾凛鹤正低头亲吻姜意,周围的人在鼓掌欢呼。
我转身离开,再次看了眼那封邮件:
【沈予安小姐,您亲生父亲快不行了。
由于他名下无其他子女,这里有一份200亿的遗产需要您继承。
不过前提条件是,您要把户口和名字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