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凛鹤突然说要带我去蹦极。
我知道这是姜意的主意,她最喜欢这种极限运动。
"一定要去吗?"我问。
顾凛鹤点头:"公司团建,所有人都要参加。"
到了蹦极场地,姜意已经等在那里,她穿着紧身运动服,朝我们招手。
"凛鹤!这边!"她小跑过来,亲热地挽住顾凛鹤的手臂,"我都等不及了!"
顾凛鹤看了我一眼:"你先去换衣服。"
更衣室里,我碰到了姜意。
"听说你有恐高症?"她笑着说,"真可惜,今天要从80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呢。"
我没有回答,换好装备走出去,工作人员帮我系好安全带,检查绳索。
轮到我的时候,顾凛鹤站在一旁,表情复杂:"如果害怕,可以不跳。"
"没关系。"我说,"反正有安全措施。"
我走到跳台边缘,风吹得我有些站不稳。往下看,高度让人眩晕。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问。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跳了下去。失重的感觉让我胃部翻腾,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突然,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啪",接着是绳索断裂的声音。
我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断裂的绳索在空中飞舞。
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本能地蜷缩起身体。
最后的意识里,我听到顾凛鹤的喊声,然后是一片黑暗。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里,全身疼痛,头上缠着绷带。
顾凛鹤坐在床边,脸色阴沉。
"醒了?"他的声音沙哑。
我试着动了一下,立刻疼得倒吸一口气。
"别乱动。"顾凛鹤按住我,"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右臂骨折。"
"绳子......"我艰难地开口。
"被人为割断的。"顾凛鹤的眼神变得锐利,"已经报警了。"
我闭上眼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顾凛鹤却不肯放过:"为什么明知有危险还要跳?"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我反问。
顾凛鹤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沈聿礼来过了,说要接你回沈家。"
"告诉他不用了。"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凛鹤站起来:"姜意说想来看你。"
"不必。"我转头看向窗外,"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顾凛鹤离开后,我艰难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我。"我说,"关于继承的事,我考虑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人激动的声音:"太好了!我马上安排律师......"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的阳光。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三天后,沈聿礼突然来医院找我。
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予安,"他开门见山,"顾凛鹤要撤资。"
我平静地看着他:"所以?"
"沈氏撑不过这个月了。"沈聿礼的声音带着恳求,"你去求求他,哪怕......"
"哪怕什么?"我问,"哪怕继续当替身?继续被羞辱?"
沈聿礼愣住了:"予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我打断他,"我不会再为沈家做任何事。"
沈聿礼突然抓住我的手:"那你母亲的死呢?你也不在乎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我会查清楚,但不是为了你。"
沈聿礼走后,顾凛鹤来了,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沈聿礼来求你了?"他问。
我点点头。
"我可以不撤资。"顾凛鹤说,"只要你道歉。"
"道什么歉?"
"为那天在演奏会上对姜意的态度。"
顾凛鹤的语气冰冷,"还有,以后不许再提离婚的事。"
我笑了:"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沈氏明天就会破产。"顾凛鹤威胁道,"沈聿礼会一无所有。"
我看着顾凛鹤,这个我曾经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如今却用我最在乎的人来要挟我。
"好。"我说,"我答应你。"
顾凛鹤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他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我平静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回家收拾一些东西。"我说,"住院这么久,我需要换洗衣服。"
顾凛鹤考虑了一会儿,点头同意:"明天我派人接你。"
我不想等太久,一早回到别墅收拾行李。
推开卧室门时,我看到姜意和顾凛鹤在床上纠缠。
姜意看到我,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得意地笑了:"凛鹤说你今天不会回来的。"
顾凛鹤迅速起身,脸色难看:"你怎么......"
"我回来拿东西。"我平静地说,转身走向衣帽间。
姜意跟了进来:"听说你答应不离婚了?真可惜,我还以为你终于有骨气了呢。"
我没有理会,继续收拾行李。
姜意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以为凛鹤真的在乎你?他不过是可怜你......"
"放手。"我说。
姜意不但没放,反而用力把我推向窗户。
我失去平衡,撞在窗框上。
姜意突然尖叫一声,自己往后倒去,撞碎了玻璃窗。
"沈予安推我!"她哭喊着,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窗外。
顾凛鹤冲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
他一把抓住姜意,把她拉回来,然后转向我。
"你疯了?"他怒吼。
我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现在,你还不同意离婚吗?"
顾凛鹤的眼神变得可怕:"滚出去。"
我拿起收拾好的行李箱,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顾凛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予安,你敢走出这个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姜意的啜泣声和顾凛鹤的安抚。
很快,一辆迈巴赫停在我面前。
“沈小姐是吗?您父亲派我们来接您。”
我随手把手机扔进垃圾桶。
“不,我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