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游艇停在公海上。
沈聿礼被关在船船舱里,手腕上的绳索已经磨出血痕。
顾凛鹤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威士忌。他倒了两杯,递给沈聿礼一杯。
"喝点吧。"他说,"毕竟曾经是朋友。"
沈聿礼冷笑:"朋友?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朋友?"
顾凛鹤没有回答,自顾自喝了一口:"为什么利用沈予安?"
"为什么?"沈聿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因为沈家需要顾氏的资金。而你,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
"你知道我爱的是姜意。"
"是吗?"沈聿礼讥讽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现在这么痛苦?"
顾凛鹤握紧酒杯:"回答我的问题。"
"予安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沈聿礼说,"我只是顺水推舟。再说,她嫁给你总比跟着我强。"
"跟着你?"
"我们不是亲兄妹。"沈聿礼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以为我对她的好是为什么?"
顾凛鹤猛地站起来:"你......"
"可惜啊,她心里只有你。"沈聿礼叹气,"即使你那么对她,她还是爱你。"
顾凛鹤胸口一阵刺痛。
他想起沈予安默默忍受的一切,想起她最后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你不配提她。"顾凛鹤声音低沉。
"谁更不配?"沈聿礼反问。
"我至少从未假装爱她。而你,明明心里有她,却非要执着于一个虚假的救命恩人形象。"
顾凛鹤摔门而出,甲板上,海风凛冽。
他想起沈予安每次看他时眼中的光,想起她偷偷模仿姜意只为得到他一点关注。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保上姜意的照片,突然觉得陌生。
真正的救命恩人,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第二天清晨,游艇靠岸。姜意被送进医院,沈聿礼被移交给警方,罪名是商业欺诈。
顾凛鹤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叫停对沈氏的破产程序。
助理惊讶地看着他:"可是顾总,您昨天还说......"
"照做就是。"顾凛鹤打断他。
他打开电脑,搜索裴楠的最新消息。
新闻显示她正在巴黎参加商业峰会,照片上的她自信从容,与记忆中判若两人。
顾凛鹤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打的号码。响了三声后,对方接起:"喂?"
是沈予安的声音,但比记忆中沉稳许多。
"是我。"顾凛鹤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有事?"
"我想见你。"顾凛鹤直接说,"关于过去的事,我需要当面道歉。"
"不必了。"沈予安,现在是裴楠了,声音平静,"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查清楚了。"顾凛鹤急切地说,"十五年前救我的人是你,不是姜意。"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裴楠轻声说:"那不重要了。"
"重要。"顾凛鹤握紧手机,"这些年我错怪你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顾凛鹤。"裴楠叫他的名字,语气冷静得可怕。
"你爱的从来不是我,而是那个救你的幻想。
现在发现幻想错了对象,所以又来纠缠我?"
顾凛鹤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他这些年执着于报恩,却忽略了真正的感情。
"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最后他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再见,顾凛鹤。"
通话结束,顾凛鹤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失去她了。
但这个认知反而让他更加坚定。
他按下内线电话:"给我订去巴黎的机票。"
无论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让沈予安回到他身边。这次,他会让她真正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