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宫宴上被萧绝当众震慑,柳芊芊安分了好一阵子。
可我知道,她骨子里的恶毒绝不会就此收敛。
不过是在暗中蛰伏,等待一个能将我和沈家彻底踩碎的机会。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京城里就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流言。
说我沈家世受皇恩,却不知感恩,暗中与边境将领往来密切,似有不臣之心。
起初这些流言还只是在市井间小声传播,可没过几日,竟愈演愈烈,连朝堂上都有人提及。
沈父为此忧心忡忡,整日在书房查阅典籍,试图找出应对之策。
我心里清楚,这定是柳芊芊搞的鬼。
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就算再有心计,也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背后定然有人在给她撑腰。
为了查清真相,我让脂粉铺和酒楼里的伙计暗中留意柳芊芊的行踪。
几天后,伙计传来消息,说柳芊芊最近频频出入城西的一处宅院,与一个神秘男子见面。
我立刻让人去查那宅院的底细,结果竟查出那宅院的主人,是谢家的政敌――户部侍郎周显。
周显一直与靖安侯府不和,几次在朝堂上与谢云深的父亲靖安侯针锋相对。
如今柳芊芊与他勾结,其目的昭然若揭。
她是想利用周显的势力,给沈家扣上谋逆的罪名。
一来能报复我,二来也能打击靖安侯府,说不定还能趁机让谢云深彻底倒向她。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将查到的消息告诉沈父时,他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柳芊芊!真是蛇蝎心肠!”
“还有周显,竟敢勾结外女,构陷忠良,真是胆大包天!”
“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我冷静地说,“柳芊芊和周显既然敢散布这样的流言,手里定然握有‘证据’。”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构陷沈家的证据,否则一旦他们将‘证据’呈给皇上,沈家就真的完了。”
沈父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你说得对,我这就去联络几位交好的大臣,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打探到一些消息。”
可事情的发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就在沈父四处奔走的第二天,宫里突然传来旨意,宣沈父即刻入宫。
同时,周显竟直接在朝堂上递上奏折,声称掌握了沈家与边境将领私通的证据。
还说沈家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皇上震怒,当即下令,让禁军前往太傅府搜查。
我正在脂粉铺查看账本,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丫鬟吓得脸色惨白,哭着说:“小姐,怎么办?禁军已经到府门口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对丫鬟说:“别怕,你先回府稳住我娘,我这就去找王爷。”
眼下,能救沈家的,只有萧绝了。
我快步冲出脂粉铺,刚坐上马车,就看到谢云深站在街角,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开口。
我懒得理会他,催促车夫快马加鞭前往摄政王府。
可刚走了一半,就看到前方尘土飞扬,一队禁军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对着我拱手道。
“沈小姐,奉皇上旨意,请您即刻回府配合调查。”
我心里一沉,知道这是周显和柳芊芊早就布好的局。
他们不仅要对付沈父,还要将我也困在府中,断了我求助的路。
“我若不回呢?”
我强作镇定地说。
将领脸色一沉,语气强硬。
“沈小姐,这是皇上的旨意,您若是抗旨,就是罪加一等!”
周围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恐惧和鄙夷。
“没想到沈太傅竟然想谋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还有沈小姐,看着端庄大方,没想到也是个反贼!”
“真是可惜了,本来还能做摄政王妃,现在怕是要满门抄斩了!”
那些恶毒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可我知道,现在不能退缩。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只见一队黑衣侍卫策马而来,迅速将禁军包围。
为首的人翻身下马,对着我恭敬地行礼。
“沈小姐,王爷得知消息,让属下前来护您回府。”
是萧绝的人!
我心中一松,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禁军将领见状,脸色一变:“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拦禁军办事!”
黑衣侍卫统领冷声道。
“我们是摄政王府的人,奉王爷之命,保护沈小姐。”
“至于调查之事,王爷已经入宫面圣,自有定论。”
将领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黑衣侍卫们腰间的令牌。
又想到摄政王的权势,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挥了挥手,带着禁军撤走了。
周围的百姓见此情景,也纷纷散去,嘴里的议论声也变成了对摄政王的敬畏。
我对着黑衣侍卫统领道谢:“多谢统领相救。”
“沈小姐客气了,这是属下的本分。”
统领恭敬地说,“王爷还说,让您先回府安抚好家人,他会尽快处理此事,让您放心。”
我点了点头,坐上马车,朝着太傅府而去。
回到府中,只见禁军已经撤走,沈母正坐在花厅里抹眼泪,沈父还没从宫里回来。
看到我平安回来,沈母连忙上前抱住我。
“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吓死娘了!”
“娘,您别担心,王爷已经入宫了,他会救爹的。”
我安慰道。
可我心里清楚,周显和柳芊芊既然敢在朝堂上发难,手里的“证据”定然不容易推翻。
这场危机,恐怕没那么容易化解。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噬。
府里的下人都缩在各自的房里,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沈母每隔一会儿就会走到门口张望,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我强压着心头的焦虑,一遍遍地安抚着沈母,可自己的手心却早已被汗水浸湿。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兵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发抖。
“小……小姐,夫……夫人,宫……宫里来人了!还……还带着兵器!”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握紧了沈母的手。
沈母更是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颤抖着说。
“是……是来抓我们的吗?皇上……皇上是不是定了我们家的罪?”
我扶着沈母,强作镇定地说:“娘,您别慌,先看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