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烬生日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宠物店给铁锤买了新玩具，又绕路去蛋糕店取提前订好的蛋糕。

傍晚时分，我抱着大包小包站在401门口，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等了半天没人应。我掏出手机给厉烬发消息：

「我到了，你在家吗？」

消息刚发出去，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厉烬？"我拍了拍门，心头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铁锤在门内狂吠起来，爪子挠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手忙脚乱地放下东西，从包里翻出备用钥匙――

上周厉烬给我的，说是以防万一。

门一开，铁锤就冲出来扑到我腿上，呜咽着往屋里拽我的裤脚。

客厅里一片狼藉，茶几翻倒在地，水杯碎了一地。

"厉烬！"我的声音发颤。

卧室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见厉烬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的右手死死按住左肩，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迹。

"怎么回事？"我冲过去，声音都变了调。

他艰难地睁开眼，瞳孔因为疼痛而微微扩散。"...没事。旧伤。"

我掀开他的T恤，倒吸一口冷气。

他左肩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此刻正汩汩往外冒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这叫没事？"我的手抖得厉害，"得去医院。"

"不用。"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医药箱...浴室柜。"

我翻出医药箱跑回来，强迫自己冷静。

消毒时厉烬的肌肉绷得像石头，但一声不吭。

血止住后，我才发现伤口边缘有奇怪的灼伤痕迹。

"这是枪伤？"我声音发紧。

厉烬闭了闭眼，算是默认。

"为什么会突然裂开？"我帮他缠上绷带，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烫得吓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这几天...有人跟踪你吗？"

我手一抖，绷带差点掉在地上。"什么意思？"

"回答我。"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好像...有次下班感觉有人跟着。"我回忆道，"但回头又没看见人，以为是错觉。"

厉烬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撑着坐起来，从床头抽屉里摸出一把军刀递给我。

"随身带着。"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到底怎么了？"

"可能被发现了。"他声音沙哑，"我以前...得罪过一些人。"

铁锤突然竖起耳朵，冲着门口低吼。

厉烬猛地把我拉到身后，动作快得我眼前一花。

门铃响了。

"谁？"厉烬的声音冷得像冰。

"物业，楼下反映您家漏水。"一个陌生的男声。

厉烬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无声息地移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不是物业。"他压低声音，"你躲进衣柜，别出声。"

我心跳如擂，手心全是冷汗。

厉烬从床底抽出一个黑色长盒，动作熟练地组装起什么。

门铃又响了，这次更加急促。

"厉先生？"那个声音提高了，"麻烦开下门。"

厉烬把组装好的东西别在后腰，转身看我还在原地，眉头紧锁。"快去。"

我刚挪动脚步，

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有人在踹门。

铁锤狂吠起来。厉烬一把将我推进衣柜，下一秒，门被踹开了。

"好久不见啊，厉队。"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透过衣柜缝隙，我看见三个男人闯进来，为首的那个脸上有道疤，手里拿着枪。

"张坤。"厉烬站在客厅中央，声音平静得可怕，"私闯民宅，胆子不小。"

叫张坤的男人冷笑："为了找你，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听说你养了条狗？还有个漂亮邻居？"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就我一个人。"厉烬纹丝不动，"别牵连无辜。"

"无辜？"张坤突然暴怒，"我弟弟就不无辜？当年要不是你――"

"你弟弟背叛战友，死有余辜。"厉烬的声音像刀。

张坤怒吼一声举枪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