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深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官方通报出来的那天,我正坐在新办公室里喝茶。
这地方是霍璟深名下的产业,临时拨给我用,安保级别很高。
林林捧着平板,几乎是跑着进来的,声音都在发颤:“玥姐!通报!官方的通报出来了!”
我接过平板。
屏幕上,白底黑字的通报简短而有力,坐实了陆星宸偷税漏税、白茉莉学术造假的事实。
并表示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这就够了。
这几个字,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钢筋。
几乎在通报出来的同时,我的工作微信就炸了。
全是之前合作过的品牌方、项目方发来的道歉信息,语气谦卑得近乎谄媚。
和前几天打电话来质问解约时判若两人。
我一条都没回,直接设置了免打扰。
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你跌进泥里,所有人都想上来踩一脚;你站在山顶,连空气都变得香甜。
下午,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林林又敲门进来,这次表情有点古怪:“玥姐,楼下……陆星宸和白茉莉来了。”
我挑眉:“哦?带记者了?”
“没有,就他们俩。样子……很狼狈。”林林斟酌着用词。
我走到窗边,向下望去。
公司大门外的空地上,果然跪着两个人。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出他们衣着普通,头发凌乱,完全没了往日的光鲜。
陆星宸甚至还举着一张硬纸板,上面写着大大的“对不起”。
真是……够难看的。
“要叫保安吗?”林林问。
“不用。”我转身坐回沙发,
“让他们跪着。告诉前台,任何人不得放他们进来,也别让媒体靠近。”
我打开手机,点开公司门口的监控画面。
高清镜头下,那两张脸清晰可见。
陆星宸脸色灰败,眼窝深陷,举着牌子的手在微微发抖。
白茉莉跪在他旁边,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在哭。
偶尔有路人经过,指指点点,拿出手机拍照,他们也不敢动弹。
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没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陆星宸沙哑绝望的声音:“姜玥……玥姐……我知道你在看!
我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白茉莉的哭喊声也掺了进来,刺耳得很:“玥姐,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是我们狼心狗肺。
你大人有大量,给我们一条活路吧!那些违约金……我们真的赔不起了!会坐牢的!”
我听着,心里没有一点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活路?”我对着话筒,声音平静,
“当初你们把我往死路上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我一条活路?”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走到窗边,拿起内线电话,对楼下保安室说:“送一盆水下去,给他们醒醒神。”
没过多久,监控画面里。
一个保安端着一大盆水走过去,面无表情,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兜头泼了下去!
初秋的天气,水已经带了凉意。
两人被泼得浑身湿透,尖叫着跳了起来,狼狈得像两只落汤鸡。
陆星宸那把特意弄乱的颓废发型彻底塌了,白茉莉的妆花成一团,假睫毛都快掉下来。
我拿起手机,对着监控画面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打开窗。
楼下的两人正冻得瑟瑟发抖,猛地抬头看我。
我俯视着他们,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带着冰冷的嘲讽:
“醒了吗?”
“醒了,就自己去警局,该认罪认罪,该坐牢坐牢。”
陆星宸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他指着我,嘴唇哆嗦,似乎想骂什么。
但最终,他只是颓然地垂下手,拉起还在发抖的白茉莉,踉踉跄跄地冲出了人群。
我关上窗,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视线和嘈杂。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霍璟深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上面还停留着那两人狼狈逃窜的监控画面。
“跟垃圾废什么话。”
他语气淡漠,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揽住我的肩膀,
“庆功宴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我靠在他身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一种冷静又强大的气息。
“走吧。”我说,“确实有点饿了。”
至于那两个人之后是互相怨恨狗咬狗,还是在牢里度过余生,我已经不关心了。
这一页,对我来说,彻底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