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痛。
右手像被碾碎了一样。
我躺在乱葬岗的尸堆里,雨水混合着血水,意识模糊。
脚步声传来。
一把油纸伞遮住了我头顶的雨。
我抬眼,看到了九千岁君墨寒。
他蹲下身,目光落在我扭曲变形、鲜血淋漓的右手上。
“手废了。”他淡淡道,“看来,你那窥探因果的本事,也跟着废了。”
我心头一紧,他知道我的能力。
前世与他交集不深。
只知他权倾朝野,手段狠戾,没想到他竟连这个秘密都清楚。
“千岁爷……说笑了……”我虚弱地反驳。
“本座没时间听你装傻。”他作势要起身。
君墨寒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宫里丢了件东西,需要找个能‘看见’的人。
原本觉得你有点用处,可惜……”
“等等!”我急声道,“手……是伤了……但因果……不只看手……”
我强忍剧痛,集中意念感知他。
他身上那错综复杂的线中,有一丝异常晦暗的气息。
“您找的……是不是一件与‘木’有关。沾了婴孩气息的旧物?”
我盯着他腰间的玉佩道。
君墨寒的眼神骤然缩紧。
他沉默了。
“有点意思。”他重新蹲下,“本座可以救你,护你姜家平安。”
“但你的命,从此归本座。”
我知道,别无选择。
“成交。”
他挥手。
侍卫小心地将我抱起。
他没有送我回姜府,而是直接去了他在城郊的一处隐秘别院。
一个须发皆白、眼神矍铄的老者早已等在那里。
“薛神医,看看她的手。”君墨寒命令道。
薛神医检查了我的右手,眉头紧锁:“手骨碎裂,筋脉受损极重……幸好,未彻底断开。
老夫需重新接骨续筋,过程会非常痛苦。”
我咬牙:“我能忍。”
治疗过程如同酷刑。
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薛神医终于松了口气,将我的右手用夹板和白布仔细固定好。
“万幸,手保住了。”
他写下药方,“但日后能否恢复如初,就看你的造化和后续调理了。”
君墨寒站在一旁,看着我被包扎好的手,眼神难辨。
“好好养着。”
他说完,便离开了。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被固定住的右手,心中五味杂陈。
手保住了,希望也重新燃起。
但我也彻底被绑在了君墨寒的战车上。
前路未知,但至少,我有了继续走下去的资本。
为了姜家,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向那对狗男女,讨回这笔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