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傅家庄园的停机坪上,直升机已经启动。
我系紧防弹衣,检查弹匣。
傅寒声站在舱门边接电话,侧脸在晨光中格外锋利。
"法院那边打点好了?"
他对着电话问,得到肯定答复后冷笑,"我要他亲口认罪。"
挂断电话,他朝我走来,突然抬手擦掉我脸上的血迹。
"怕吗?"
我摇头,把手术刀藏进靴筒:"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直升机降落在医院天台时,朝阳刚刚升起。
傅寒声的人已经控制了整栋大楼,我们直奔顶层VIP病房。
推开门,楚潇潇正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她儿子躺在那里,脸色红润,丝毫看不出病容。
"你们――"
楚潇潇的尖叫戛然而止。傅寒声的枪口已经抵住她眉心。
我走到病床前,掀开男孩的病号服。
腹部术后缝合的疤痕还带着血痂。
"骨髓移植?"我轻声问,"还是器官移植?"
楚潇潇突然扑过来:"别碰我儿子!"
傅寒声一脚踹在她膝盖上。
楚潇潇跪倒在地,突然疯狂大笑:"你们来晚了!顾宁涵早就――"
病房门再次打开。顾宁涵西装笔挺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死亡证明。"他平静地递给我,"孩子死于突发性器官衰竭。"
我接过文件,在签名处看到自己的伪造签名。
"你忘了一件事。"我突然笑了,"我儿子是Rh阴性血。"
顾宁涵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傅寒声打了个响指。两名保镖押着浑身发抖的护士长进来。
"说说看。"傅寒声把玩着手术刀,"昨天的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护士长抖如筛糠:"顾、顾律师要求双倍剂量麻醉...孩子中途就..."
顾宁涵突然拔枪对准傅寒声。
我比他更快,手术刀精准扎进他手腕。
枪掉在地上的同时,病房门被撞开。
数名警察举枪涌入。
"顾宁涵。"我捡起枪,抵住他太阳穴,"你猜这次,谁会给你辩护?"
警笛声响彻医院。
傅寒声站在窗前,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望着被押走的顾宁涵,轻声说:
"游戏才刚开始。"
法院的空调开得很足,冷风从后颈灌进来。
我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衣领下的伤疤。
顾宁涵站在被告席,西装笔挺得像来参加颁奖典礼。
他的辩护律师正在慷慨陈词,把一场谋杀说成医疗事故。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作为监护人,有权对患有精神疾病的家属做出医疗决定..."
傅寒声坐在我旁边,指节轻轻叩击膝盖。
第三下时,法庭侧门开了。
一名法警匆匆走来,俯身在法官耳边说了什么。
法官的眉头越皱越紧。
"辩方律师,"他突然打断,"你刚才提到死者患有遗传性精神疾病?"
"是的,法官大人。死者母亲有严重躁郁症病史,我们有完整医疗记录..."
傅寒声突然轻笑一声。
这声音太熟悉了――
就像当年他发现顾家账本造假时的笑声。
法官敲响法槌:"休庭十分钟。"
我跟着傅寒声走进休息室,他反锁上门,从内袋掏出一份文件。
"顾宁涵篡改了你的医疗记录。"
他翻开标红的一页。
"但他不知道,你生父是傅家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
我盯着基因检测报告上"无精神疾病遗传史"的结论。
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他选我结婚是为了..."
"掩盖真正的遗传病携带者。"
傅寒声指向另一份档案。
楚潇潇的基因图谱上,精神分裂症标记像血一样刺眼。
走廊突然传来骚动。
透过百叶窗,我看见顾宁涵的助理正慌张地打电话。
而被告席上的顾宁涵,第一次解开了领口纽扣。
"好戏开始了。"傅寒声按下手机发送键。
法庭重新开庭时,辩方律师像换了个人,结结巴巴地申请延期审理。
法官冷笑一声,直接播放了刚收到的录音。
「骨髓配型是假的...那孩子必须死...傅家当年怎么对我父亲的...」
顾宁涵的声音在法庭回荡。
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这录音是合成的!"
"经技术部门鉴定,录音真实有效。"
法官看向陪审团,"辩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楚潇潇的儿子躺在ICU,身上插满管子。
附言写着:「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我拽了拽傅寒声的袖子。
他扫了一眼屏幕,眼神突然变得危险。
"法官大人,"他突然起身,"我申请作为特别检方证人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