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后,我第一时间找机会把抄录的信件和玉佩交给了李渊。
他在书房里仔细看完,眉头拧得紧紧的:“顾芸与陈娇狼子野心,竟连弑君夺权的心思都有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急着问。
“要不要现在就把证据交给陛下?”
李渊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
顾芸在朝中根基深,党羽遍布六部,仅凭这些,未必能彻底扳倒他,万一打草惊蛇,他提前调动党羽动手,反而更危险。
而且陛下最近身体不好,若是突然得知皇后和丞相谋逆,恐怕会受不住刺激。”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动手吗?”
我有些着急,成婚当晚人多眼杂,万一有个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不是。”
李渊的眼神沉了沉,语气却很坚定,“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成婚当晚,宫里的人都在关注婚礼,他们肯定会以为我们没有防备,
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他们的阴谋彻底败露。
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陛下和群臣都看在眼里,就算想狡辩,也没用。”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会让刘太监提前安排好侍卫,埋伏在东宫的大殿周围,
只要顾璐璐拿出毒药,就立刻动手控制她。
另外,我会让人盯着顾芸的党羽,一旦他有调动人手的迹象,就马上拿下。
至于陈娇那边,我会让人把证据送到陛下身边的亲信。
李太傅手里,婚礼上一旦出事,陛下就能立刻传旨控制坤宁宫。”
我听着他的计划,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下来。
李渊考虑得很周全,既不会打草惊蛇,又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揭穿阴谋。
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顾璐璐:“顾璐璐虽然愚蠢,
可她毕竟是被顾芸和陈娇利用的,到时候若是她不肯认罪,怎么办?”
“她认不认罪不重要。”李渊的语气冷了几分。
“只要我们抓住她行动的现行,再把顾芸和陈娇的罪证摆出来,她就算想抵赖,也没人会信。
而且,顾璐璐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一旦知道顾芸和陈娇的计划失败,她为了自保,说不定会主动招认。”
接下来的几天,东宫表面上依旧平静,暗地里却在紧锣密鼓地布置。
刘太监借着“筹备婚礼”的名义,把可靠的侍卫安插到东宫的各个角落。
我则继续扮演着“迟钝的教养宫女”,每日整理书房时,悄悄留意顾璐璐派来的眼线。
她大概是受了陈娇的嘱咐,最近总让贴身丫鬟来东宫“探望”,实则是打探动静。
有一次,顾璐璐的丫鬟借口“送点心”。
想溜进书房查看,我故意打翻了点心盘,笑着说:“姑娘实在对不住,奴婢手笨,把点心弄脏了。
按东宫规矩,外府丫鬟不能进书房,姑娘要是有话,不如在廊下等,奴婢去禀报殿下?”
那丫鬟被我堵得没话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离婚礼只剩三天时,刘太监带来了一个消息。
顾芸已经暗中通知了京郊的三千私兵,约定在成婚当晚三更时分,以“宫中有变”为由,攻打宫门。
陈娇也买通了禁军统领,准备届时调动禁军控制皇宫。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在当晚动手。”
李渊听完,脸色更加凝重。
“我们得再加一道保险,我会亲笔写一封信,让李太傅提前把顾芸的党羽名单交给刑部,
等婚礼上一动手,刑部就立刻派人去抓,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调动私兵。”
那天晚上,我在书房帮李渊磨墨,看着他在灯下奋笔疾书,
笔尖落下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对奸人的愤怒,也带着对朝堂安稳的期盼。
我忽然想起当年在将军府,父亲也是这样在灯下批阅军报,那时的日子,简单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