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前一天,季贺凌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副本送到了傅云澈的公寓。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着文件,指尖划过周焕宁龙飞凤舞的签名时,傅云澈恰好从浴室出来。
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往下淌,没入布料遮掩的地方。
“都妥当了?”他走过来的脚步带着水汽,雪松香气混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
“嗯。”我合上文件抬头,视线不偏不倚撞进他敞开的领口,慌忙移开目光.
“季律师说下周就能正式生效。”
他俯身拿茶几上的水杯时,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尖。
“周焕宁看到协议时,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指尖却突然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挣扎着想躲开,他却得寸进尺地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浴室的湿气还萦绕在他身上,带着危险的侵略性。
“在想周焕宁?”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指腹摩挲着我下巴的弧度,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不是。”我咬着唇否认,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他这才松开手,直起身时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早点休息,明天有硬仗要打。”
我看着他转身走进卧室的背影,手抚上发烫的脸颊,心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季贺凌去周家递交离婚协议时,我正在舞蹈室排练。
手机震动起来,是季贺凌发来的消息:“周焕宁情绪激动,协议已送达。”
我盯着那行字冷笑,他当然会激动。
他精心操控的棋局,突然被一颗他从未放在眼里的棋子打乱,自尊心怎么可能受得了?
果然,没过多久,周焕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晏衔春!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你以为离了婚,就能和傅云澈双宿双飞了?”
“周先生,我们好聚好散。”我语气平静,“协议上的条款很清楚,你也签了字。”
“我签了字?”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以为那只是安抚你的小玩意儿,你还真当回事了?”
“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力。”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先挂了,还要排练。”
“你敢挂我电话?”他怒吼道,“晏衔春,你别后悔!”
电话被狠狠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我放下手机,看着镜中自己的身影,眼神变得坚定。
后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他。
下午练舞休息时,我刷到了温蕊的朋友圈。
她发了一张周嘉灏的照片,配文是“孩子还小,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下面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评论,宽慰她周焕钧在天上会保佑他们的。
我看着那些评论,只觉得可笑。
她想要的哪里是完整的家,分明是周家的权势和财富。
季贺凌很快发来消息,说周焕宁正在动用关系调查我,还查到了我和傅云澈同住的证据。
“温蕊在旁边煽风点火,说您和傅总关系不一般,还暗示您可能知道了什么秘密。”
我并不意外,温蕊向来擅长挑拨离间。
“让他们查。”我回复道,“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他们查。”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越是调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傅云澈回来时,我正在厨房给他准备晚餐。
他从身后贴近,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周焕宁那边有动静了?”
我转过身,自然地处理着旁边的胡萝卜,“他查到我们住在一起了。”
他垂眸注视着我,目光像浸在墨色里:“怕吗?”
“不怕,我们俩又没什么。”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他抬手想触碰我的发梢。
最终只是将垂落的碎发别到我耳后,指腹擦过皮肤时带着若有似无的温度。
晚餐时,傅云澈跟我说了他查到的消息。
周焕宁和温蕊最近走得很近,经常在城郊的一栋别墅里私会。
“那栋别墅是周焕宁用温蕊的名字买的。”
傅云澈的语气冰冷,“他们在里面不知道策划着什么阴谋。”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们想干什么?”
“还不清楚。”他给我夹了一块鱼,“但肯定没好事,尤其是对你。”
我心里涌起一阵不安,尤其是想到温蕊那阴毒的眼神。
“下周的国际比赛,他们会不会……”
“我已经安排好了。”
傅云澈打断我的话,眼神坚定,“比赛期间,会有专人保护你,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我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有傅云澈在,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深夜的别墅里,周焕宁烦躁地踱步,烟蒂扔得满地都是。
温蕊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涂着指甲油,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周焕宁停下脚步,眼神阴鸷,“不然怎么会突然要离婚?”
“谁知道呢。”
温蕊吹了吹指甲,语气轻飘飘的,“说不定是傅云澈告诉她的,毕竟他们关系不一般。”
“傅云澈!”周焕宁咬牙切齿,“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现在竟然敢插手我的事!”
“焕宁,你别生气。”
温蕊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膛,“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
“晏衔春不是很在乎那个国际比赛吗?我们就让她在台上出尽洋相,再也跳不了舞!”
周焕宁的眼睛亮了起来,看着温蕊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赏:“还是你有办法。”
“那当然。”温蕊得意地笑了,“对付这种女人,就得毁了她最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