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动手那天,我正站在新能源项目基地的脚手架下核对图纸。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重型卡车失控般朝我冲来,驾驶座上那张模糊的脸透着狰狞。
心脏骤然缩紧,前世被推下高楼的失重感瞬间席卷全身。
是简宁!她真的敢动杀心!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我踉跄着往侧面扑去,安全帽撞在钢管上发出闷响。
“砰――”
巨大的撞击声在耳边炸开,卡车狠狠撞在脚手架立柱上,钢筋扭曲的锐响刺得耳膜生疼。
我趴在地上,后背被飞溅的碎石擦伤,火辣辣地疼。
没等缓过神,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将我猛地拽起来。
熟悉的雪松混着药香的气息笼罩下来,沈从聿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寒意:“没事?”
我抬头撞进他眼底,那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竟亲自来了,深色西装沾着尘土,轮椅被扔在不远处,显然是跑过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离开轮椅,身形挺拔得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个缠绵病榻的人。
“沈从聿……”喉咙发紧,刚想说没事,就被他打横抱起。
“闭嘴。”他语气冷硬,手臂却稳得惊人,指腹不经意擦过我渗血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窜过,让我瞬间忘了呼吸。
基地的工人围过来时,沈从聿已经将我塞进车里。
林助理正在打电话,声音冷得像冰:“查!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司机找出来!”
“另外,通知下去,启动对解氏集团的所有预案。”
沈从聿坐进副驾,扯掉领带的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暴戾。
他侧过身检查我的伤口,指尖触到我额头的擦伤时微微一顿:“很疼?”
“还好。”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你怎么会来?”
“林助理说你今天来基地。”他收回手,重新靠回座椅,闭上眼掩去眸中情绪。
“沈氏的项目,我总得亲自看看。”
这话说得毫无破绽,可我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后怕。
车刚驶入景园,就看到法务部的人守在门口,手里捧着厚厚的文件袋。
“沈总,解氏集团挪用公款填补海外亏空的证据都齐了。“
“还有简宁通过解北辰账户转账给亡命徒的流水。”
沈从聿接过文件,翻都没翻就递给我:“看看?”
我翻开文件,里面的证据链完整得可怕。
解氏集团近三年的假账明细、简宁与杀手的通话录音、甚至还有她在监狱探视江临的监控截图。
江临居然还在给她传递消息。
“你早就准备好了?”我抬头看他。
“对付疯狗,总得提前备好疫苗。”
他语气平淡,指尖却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那是他隐忍怒意时的习惯。
当晚,解氏集团的黑料被匿名曝光,股价一夜之间跌停。
经侦部门迅速介入,解北辰被带走调查时,还在嘶吼着要找简宁对质。
而简宁买凶杀人的证据更直接,警方凌晨就敲响了她的房门。
我在新闻上看到她被带走的画面,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再也没了往日的半分娇柔。
沈从聿推掉了所有应酬,留在景园陪我。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文件,我蜷在对面的地毯上看财经报道,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却并不尴尬。
“在想什么?”他忽然抬头。
“在想,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直言不讳。
他放下钢笔,轮椅滑到我面前,俯身靠近。
距离骤然拉近,他身上的气息将我完全包裹,带着危险的诱惑。
“比如?”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比如你根本不瘸。”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比如你早就知道简宁的计划。”
他低笑出声,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停在我受伤的眉骨处:“苏晚樱,知道太多,有时候不是好事。”
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我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捏住下巴。
“但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一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我救你,不止因为我们是盟友。”
这句话像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空气中早已紧绷的弦。
所有的试探、猜疑、压抑的渴望,都在他俯身下来的瞬间轰然爆发。
他的吻,不再是之前的浅尝辄止或刻意撩拨,而是带着攻城略地的强势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
滚烫的唇舌撬开我的齿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纠缠、吮吸、探索。
仿佛要将我肺里的空气连同灵魂一并攫取。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又本能地回应。
双手无措地攀上他宽阔的肩膀,隔着昂贵的衬衫布料,能感受到其下坚实贲张的肌肉线条。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松开,转而用力扣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另一只手则沿着我的脊椎一路下滑,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令人颤栗的电流。
他的身体离开了轮椅,矫健而充满力量,将我彻底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之下。
我的后背抵上了冰冷的书桌边缘,坚硬的木质硌着皮肤,却奇异地被体内翻涌的热浪淹没。
“唔…”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纠缠的唇齿间逸出。
他的吻开始转移阵地,滚烫的唇瓣带着湿意和灼热的啃噬,落在我的下颌、颈侧,留下湿润的印记和细微的刺痛。
他的一只手探入我衣襟的下摆,带着薄茧的掌心熨帖地覆上我腰间的肌肤,那粗糙的触感激起更猛烈的战栗。
他技巧性地揉捏着,指腹或轻或重地摩挲,沿着腰线缓缓向上探索。
最终覆上胸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布料,用掌心感受着它的形状,再用指腹恶意地捻过顶端敏感的蓓蕾。
“啊…”我弓起身体,陌生的快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神经末梢,陌生的空虚感在身体深处蔓延开来。
他的动作熟练而充满挑逗,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地撩拨着最脆弱的神经。
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锁骨上。
就在那紧绷的弦即将断裂,他所有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滚烫的唇舌抽离,带着掠夺意味的抚摸骤然停顿。
他猛地松开禁锢我的手,身体也迅速拉开了距离。
那双刚刚还盛满浓烈情欲的眼眸,在瞬间恢复了深潭般的冷静。
他坐直身体,抬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动作流畅而优雅。
仿佛刚才那个将我压在书桌上,几乎要燃烧殆尽的男人从未存在过。
轮椅无声地向后退开一段距离。
“早点休息。”他转着轮椅驶向书房,“明天还要去沈家老宅。”
我摸着发烫的下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跳乱得像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