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陆沉的羊绒衫叠好放进衣柜,指尖碰到衣架上的标签。
去年他生日,我跑遍三个城市才找到的限量款,现在看来,还不如苏瑗手上的一个包。
既然他要护着苏瑗,我也没必要再耗下去。
我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准备先搬到工作室住几天,冷静冷静。
路过书房时,我想起他昨天警告的话,鬼使神差地推开门。
书架第三层的抽屉没关严,我伸手拉开,最里面压着两页纸。
抬头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
财产分割那栏,只给我留了一套郊区的公寓,后面还附了一句“林薇自愿放弃其他婚内财产”。
签名处,陆沉的名字已经签好了,日期是上周。
也就是我提交“飞檐映月”设计的第二天。
旁边还压着一份合同,甲方是陆氏集团,乙方是苏瑗。
项目名称写着“老城古建修复”,共同设计者那一栏,只有苏瑗的名字。
而我当初提交设计时,特意标注的编号,就印在合同末尾的备注里,像个嘲讽的印记。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跟我离婚,还要把我的设计当成苏瑗的垫脚石。
“咔嗒”,门锁响了。
我赶紧把文件放回抽屉,刚要起身,就看见苏瑗拎着爱马仕的包走进来,
径直走到客厅中央,打量着我刚收拾一半的行李箱。
“林姐,你这是要走啊?”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翡翠手镯,笑得得意,
“这是陆沉昨天送我的,拍卖行拍来的老物件,说是配我下周的展览正好。”
我没说话,看着她身上的裙子。
去年生日,陆沉说“没时间挑礼物”,让我自己选的款式,现在穿在苏瑗身上,刺眼得很。
“你说你也是,”
苏瑗拿起茶几上我的设计稿,翻了两页就扔回去,纸页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好的设计师不当,非要在家当黄脸婆。
这些老掉牙的古建图纸,早就没人看了,也就你当个宝。”
“我的设计没人看,”
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很稳,
“那你为什么要偷?”
她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
“林姐,话可不能乱说。
这设计是我跟陆沉一起琢磨出来的,
你可别因为离婚,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
“陆沉早就厌倦你了,他说跟你在一起,像跟一块木头过日子。
你以为他为什么护着我?
因为我比你有用。”
我没跟她吵,只是拿出手机,对着离婚协议、合同,还有她手腕上的手镯拍了照。
手镯内侧刻着的编号,跟我去年帮陆沉整理的古董清单里的一模一样,
那是陆家祖传的东西,他当初说“要留给未来的女主人”。
苏瑗看着我拍照,也不拦着,反而抱着胳膊冷笑:
“你拍再多也没用,陆沉不会帮你的。”
我把手机收好,走到玄关,拿起行李箱。
离婚协议上,我没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在玄关柜上。
“林薇,你真要走?”
苏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
我没回头,只是拉开门:
“这个家,你想要,就拿去吧。
但我的设计,还有我应得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风刮在脸上有点凉,我却松了口气。
拉黑陆沉所有联系方式的瞬间,我突然觉得,那些被辜负的时光,终于可以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