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格里拉拍完素材回到大理的那个傍晚,我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给靳疏宴发消息。
“我回来啦,香格里拉的秋天真的超美,拍了好多素材,等你回来给你看。”
消息发送成功,却像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忙,毕竟他说过家里的事比较复杂。
可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消息始终是未读状态。
我给他打了几通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院子里的三角梅开了又谢,我拍的素材都已经剪辑好发布了两期,靳疏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粉丝在评论区问我:“念念,怎么好久没看到你视频里那个帮你背设备的帅哥啦?”
我看着那条评论,心里空落落的。
系统在我脑海里叽叽喳喳:“宿主,目标人物失联,危险指数上升,请立刻放弃攻略!”
“闭嘴。”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他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他是我的小狗啊。
我翻遍了靳疏宴留下的所有痕迹。
终于在他帮我整理的摄影器材清单背面,看到了一行模糊的字迹――“靳家老宅,上港市梧桐巷7号”。
第二天一早,我就订了飞往上港市的机票。
梧桐巷是条老巷子,青石板路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
7号院是座古朴的四合院,朱漆大门上挂着把大铜锁。
我正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敲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请问你找谁?”
“我找靳疏宴。”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你是谁?”
“我是他朋友。”
“疏宴不在家。”男人的语气冷淡了许多,“他最近很忙,不方便见客。”
说完,他就要关门。
我连忙伸手挡住:“麻烦你告诉他,我是苏念,从大理来的。”
男人皱了皱眉,没再说话,“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也没等到任何回应。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去梧桐巷7号院门口等。
有时会遇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他每次看到我都皱着眉,但也没再赶我走。
这天下午,我正坐在巷子口的石墩上啃面包,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7号院里走出来。
是靳疏宴!
他瘦了好多,脸色也苍白得厉害,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黑色西装,走起路来有些踉跄。
我连忙站起来朝他跑过去:“靳疏宴!”
他听到我的声音,猛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慌乱,最后又归于平静。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我跑到他面前,气鼓鼓地问。
他避开我的目光,低下头:“我……我手机丢了。”
“那你不会用家里的电话打给我吗?”
“我……”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时,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追了出来,一把将靳疏宴拉到身后。
“苏小姐,请你离开,疏宴需要休息。”
“我不!”我看着靳疏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告诉我啊。”
靳疏宴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固执地说,“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一直在这里等。”
靳疏宴的眼圈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打断了:“疏宴,该去医院了。”
靳疏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男人,最后还是跟着他走了。
他走得很慢,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心里五味杂陈。
系统又在我脑海里尖叫:“宿主,目标人物状态异常,危险指数极高,请立刻撤离!”
我没理会系统的警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