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了命想往门外冲,顾晏辰只伸出一条胳膊就轻松挡住了我的去路。
苏曼立刻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上前。
像拎麻袋似的架起我往地下室拖,说是要好好执行"家法"。
我心里清楚得很,门外的陆知衍肯定看到我往这边跑了。
凭他手下那些人的能耐,不出十分钟就能摸到这里。
可现在我被宽胶带封住了嘴,手脚都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了。
那根浸过冷水的皮带带着破空的呼啸抽下来。
第一下就把我身上的真丝睡裙抽得撕开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顺着脊椎往头顶蹿。
明明说好只抽20下,苏曼却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冷笑,压根没有喊停的意思。
到后来我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只能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意识开始发飘。
苏曼踩着高跟鞋踢了踢我的肋骨。
我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正好落在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银色平安扣上。
她顺着我的目光摸了摸平安扣,笑得眼角的疤痕都在抽搐。
"这是晏辰送我的护身符,他说不值什么钱,你见过?"
怎么会没见过?那是我花了整整一个月打磨的。
我以前连砂纸都不会用,为了给顾晏辰庆生。
硬是对着教程练到指尖全是裂口,磨废了七块银料才做出这个样子。
当年对陆知衍掏心掏肺落得那般下场,我却还是不长记性。
遇到顾晏辰就昏了头,真以为他看我的眼神里藏着真心。
每磨一下,我就在心里默念一遍"岁岁平安",整整三百六十下,念得口干舌燥。
如今这平安扣在苏曼脖子上晃来晃去,像根烧红的铁丝戳得我眼睛生疼。
"就是工艺太糙了,"
苏曼摘下平安扣随手扔在地上,用鞋跟碾了碾。
"回头让晏辰给我订个钻石的,这破玩意儿也就配垫桌脚。"
那银色的平安扣在她高跟鞋底蜷成一团,混着地上的灰尘,像块被丢弃的废铁。
她示意保镖把我拖进最里面的储藏室,然后捏开我的下巴,将一碗泛着黑沫的汤药灌进我的喉咙里。
"顾晏辰居然跟我说,"
她俯下身,香水味混着恶毒的气息扑在我脸上。
"可以给我开家设计公司当老板娘,但你的名分不能动。“
“我是什么身份?你这种从桥洞捡回来的贱货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我可不能让他被你这狐狸精迷了心窍,所以啊,只能委屈你去见阎王了。"
苦涩的药液顺着喉咙往下淌,胃里瞬间像被硫酸泼过似的绞痛起来。
我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溅在她雪白的衬衫上。
就在我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快要栽进黑暗里时。
头顶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保镖慌乱的呵斥声。
别墅客厅里,顾晏辰佝偻着背跟在陆知衍身后,手指把西装裤缝攥得发白。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位京圈里说一不二的太子爷怎么会突然驾临。
还带着这么多黑衣保镖,看架势像是来抄家的。
听说陆知衍最是阴晴不定,前阵子有个老总在酒局上多敬了他两杯酒,第二天公司就被查得底朝天。
自己这点家业,在人家眼里怕是连尘埃都算不上。
陆知衍进门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对着身后的人吐出两个字:"彻查。"
那些训练有素的手下立刻散开,像嗅觉灵敏的猎犬般搜查每个房间,连衣柜顶都没放过。
陆知衍表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定制西装袖口下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如果我在场,就能看出那是种掺杂着狂喜、恐慌和愤怒的颤抖。
走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着下面的动静。
"下面藏着什么人?"
陆知衍的特助厉声喝问,手里的电击棍已经亮了蓝光。
苏曼慌忙从储藏室跑出来,她不认识陆知衍,但看这阵仗也知道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赶紧往顾晏辰身后缩了缩:"我是顾总的妻子,苏曼。"
她擅自往自己脸上贴金,偷偷瞟着顾晏辰的脸色,生怕他拆穿自己还没名分的事实。
可顾晏辰此刻脸色惨白如纸,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原本以为陆知衍是为了妹妹被撞的事来寻苏曼晦气,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比这糟上百倍。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似的钻进他脑子里,让他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陆知衍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苏曼一下,那眼神冷得像冰,随即就移开了视线,显然对她毫无兴趣。
"顾总,"
陆知衍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千钧之力,"刚才跑进来的那个女人,是你妻子?"
顾晏辰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强装镇定道:"是...是啊,陆总是不是看错了?"
陆知衍盯着苏曼那张因为紧张而扭曲的脸,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不会认错的,等我的人搜完,要是敢藏着掖着什么,你这家公司也就没必要开下去了。"
“你,也不用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