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法庭设在广和楼的后台,几张桌子拼在一起,铺着一块白色的布,
顾凛坐在主位,旁边是几个抗日组织的成员,他们穿着便服,眼神坚定。
张启明和王顾问被绑在柱子上,低着头,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威风。
“张启明,你勾结日军,意图运输军火,还设计杀害抗日组织成员‘寒鸦’,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凛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张启明的脸上。
张启明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怨毒,他看着我,试图用旧情动摇我:“我没有!
是苏婉卿自愿用她的能力帮我!
她以前对我百依百顺,还主动让我吻她的胭脂痕,借我的气运,怎么现在反咬一口!
婉卿,你忘了吗?以前我给你买的珠宝,带你去吃的点心,你说过会一直跟着我的,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他的话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想起以前,他确实给我买过珠宝,一支玉簪,一对银镯子,还有很多点心,比如驴打滚、豌豆黄,都是我喜欢吃的。
可后来我才知道,那支玉簪,是他从一个逃难的老太太手里抢来的;
那些点心,是用剥削百姓的钱买的。
我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声音冰冷:“张启明,你所谓的‘好’,不过是为了我的气运。
你给我的珠宝,是抢来的;
你带我吃的点心,是用百姓的血汗钱买的。
我以前确实以为我喜欢你,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可后来我才知道,你对我的所有‘好’,都是假的,是为了利用我。
我从来没有真心跟着你,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顾凛拿出一叠密信,扔在张启明面前,密信散落在地上,上面有张启明和日军往来的内容,还有他的签名:
“这是你和日军往来的信件,上面有你的签名,还有你和王顾问交易军火的清单,你还想抵赖?
这些证据,足以定你的罪了。”
张启明看着那些信,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开始发抖,却还在挣扎:“就算我和日军有往来,也是被苏婉卿逼的!
是她用气运诱惑我,说只要我借了她的气运,就能升职,就能有权有势,我才……我才和日军合作的!
都是她的错,不是我的错!”
就在这时,我手腕内侧突然一阵灼热,那抹鲜红的胭脂痕再次显现出来。
这一次,是因为极致的清醒和对正义的坚持,也是因为对张启明深深的恨意。
张启明看到胭脂痕,眼睛一亮,以为我还是会帮他,挣扎着想去碰我的手腕:“婉卿,你看,你的胭脂痕又出来了!
你还是有我的!
只要你说句话,说你是自愿帮我的,他们就会放了我!
婉卿,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你快说啊!”
我猛地后退一步,冷冷道:“张启明,你错了。
这胭脂痕,只有在我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显现,而你,永远不配。
胭脂痕能借气运,可若是真心错付,恨意满溢,被借走的气运就会反噬,让借气运的人尝到所有的苦。
你靠掠夺我的气运上位,如今我对你的恨意够深,你自然会被气运反噬。”
话音刚落,张启明突然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地上,染红了白色的布。
他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不……不可能……我怎么会被反噬……我不甘心……”
王顾问见状,也慌了,他挣扎着,嘴里说着生硬的中文:“不……我是皇军的人,你们不能动我!
皇军会来救我的!
你们要是敢动我,皇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中国的土地上,伤害中国百姓,勾结外敌,就该受到惩罚。
顾凛站起身,声音坚定,“把他们带下去,交给抗日组织处置,按照中国的法律,定罪判刑!”
两个伙计走过来,架起张启明和王顾问,朝着外面走去。
张启明被架着,还在回头看我,眼神里满是怨毒,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威风。
看着他们被押走,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手腕内侧的胭脂痕慢慢淡去,我抬头,正好对上顾凛的目光。
他的眼里带着暖意,像深秋的阳光,驱散了我心里的寒意。
原来,在这乱世里,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我真心相待的人,也终于让欺骗我、利用我的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