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抨击,我定了定神,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沈子瑜身上,声音清晰而郑重。
“这怎能怪苏怜姑娘呢?“
“毕竟你沈公子不仅有龙阳之好,还偏爱男风,我不愿顺从,你便寻了这些画像来污蔑我。”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一出,不仅周围的百姓惊得倒抽冷气,连我身后的晚晴都吓得捂住了嘴。
沈子瑜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下面的议论声瞬间停滞,随即爆发出更激烈的骚动。
“龙阳之好?沈公子……这是真的吗?”
“怪不得他对苏怜姑娘那么好,原来是……”
“我的天,这也太劲爆了!相府千金这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敢说了?”
“我看不像空穴来风,不然她怎么敢当众说这种话?”
苏怜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沈子瑜怀里跳出来,指着我尖叫。
“你胡说!子瑜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你这个贱人,竟敢污蔑他!”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布满了血丝,哪里还有半分柔弱可怜的模样?
“我这里有证据!”苏怜疯了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颤抖着打开,里面竟是一叠画。
“你看!这是子瑜哥哥画的我!他要是喜欢男风,怎么会画我?你别想骗大家!”
画上的苏怜穿着各式各样的狐裘,姿态妖娆,眉眼间带着几分魅惑,落款处赫然是沈子瑜的名字。
我冷眼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了然。
沈子瑜的目的是让我身败名裂,好夺取相府的产业。
如今苏怜失控,能出来主持局面的,只有他自己。
果然,在苏怜即将把画举到众人面前时,沈子瑜一把抢过油纸包,厉声对旁边的家丁说。
“快把苏怜带回房里,让她好好歇着!”
家丁们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架住还在挣扎的苏怜,往沈府走去。
沈子瑜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让诸位见笑了,阿怜她……她又发病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妥协。
“念薇,你若是心里有气,便冲我来,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举到众人面前。
“这是胭脂铺人证所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用的胭脂里掺了铅粉,长期使用会损害女子容貌。”
“你也是女子,为何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沈子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相府世代清名,你怎能如此败坏门风?”
周围的百姓看着那张质检报告,又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是真的!她竟然在胭脂里掺铅粉,太恶毒了!”
“亏我还买了她的胭脂,这要是用了,脸不就毁了吗?”
“怪不得她要卖安神香,怕是心里有鬼,想让我们都晕头转向吧!”
“这种女人就该被赶出京城,永远不许回来!”
一时间,对我的指责声浪越来越高,连一些原本中立的百姓,也开始对着我指指点点。
晚晴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拉着我的衣袖说:“小姐,我们快走吧,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我却拍了拍她的手,淡定地笑了笑。
沈子瑜以为拿出一份伪造的人证,就能将我彻底钉在耻辱柱上,却不知这正是我想要的。
他越是急着抹黑我,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那张所谓的人证,一看就是伪造的,只要稍加查证,便能戳穿。
而且,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在指责我。
实则也暴露了他对胭脂铺的了解,这恰恰能证明他早就对相府的产业虎视眈眈。
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甚至有人开始往我这边扔烂菜叶和石子。
我却毫不在意,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朗声道。
“诸位稍安勿躁,沈公子说我的胭脂里掺了铅粉,可有证据?”
“这人证写的就是证据!”沈子瑜举着纸,底气十足地说。
“这人证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我微微一笑。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胭脂铺,当着众人的面,取些胭脂来看看究竟有没有铅粉?”
沈子瑜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我还有事,改日再说吧。”他显然是心虚了。
“怎么?沈公子不敢了?”
我步步紧逼,“还是说,这人证根本就是凭空捏造的,是你为了夺取胭脂铺,故意伪造的?”
周围的百姓也看出了不对劲,纷纷喊道:“去查!现在就去查!”
“要是真有铅粉,我们饶不了她!要是没有,沈公子就得给她道歉!”
“对!不能让她白白受了冤枉!”
沈子瑜被众人逼得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去就去,谁怕谁!”
我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模样,心中冷笑。
事情的走向,终于如我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