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马背上,紧紧贴着裴渊的后背。
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滚烫得吓人。
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有人认出了裴渊,惊呼声此起彼伏。
"是摄政王!"
"王爷没死!"
"那女人是谁?"
我无心理会这些议论。
顾承泽被押在前方,他的官帽早已不知去向,发髻散乱,步履踉跄。
夏青青跟在后头,哭得妆容尽毁,像个疯妇。
皇宫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怕吗?"裴渊低声问。
我摇摇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
午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
看到我们出现,人群骚动起来。
皇帝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脸色阴沉。
顾承泽被押到台前跪下。
他抬头看向皇帝,声音嘶哑。
"陛下明鉴,臣冤枉啊!"
皇帝冷笑一声:"冤枉?你与敌国奸细勾结,谋害摄政王,证据确凿,还敢喊冤?"
顾承泽转向我,眼中满是怨毒。
"是这个贱人陷害我!她天生媚体,蛊惑人心......"
"住口!"裴渊厉喝。
他强撑着从马背上下来,走到台前。
"陛下,臣有证据。"
年轻将领呈上一个木匣。
皇帝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这是......"
"南疆蛊毒。"
裴渊道。
"顾承泽以为用它就能害死臣,又命令林姑娘试探臣是否真的中毒,意图一箭双雕。"
皇帝怒极,将木匣狠狠掷向顾承泽。
"你还有何话说!"
顾承泽面如死灰。
他突然暴起,朝我扑来。
"林念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侍卫立刻将他按倒。
夏青青尖叫着冲过来。
"承泽!"
场面一片混乱。
裴渊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腕。
那里的红线鲜艳欲滴。
"现在你我气运相连,他若伤你,必遭反噬。"
话音刚落,顾承泽突然口吐鲜血,瘫软在地。
夏青青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皇帝厌恶地挥手。
"拖下去,即刻处斩!"
侍卫架起两人往刑场去。
夏青青挣扎着回头看我,眼中满是恨意。
"林念玥,你不得好死!"
我没有回应。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竟出奇地平静。
五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人群渐渐散去。
裴渊的体力也到了极限,身子晃了晃。
我连忙扶住他。
"我们回去吧。"
他点点头,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小心!"
一支暗箭破空而来,擦着我的脸颊飞过。
远处屋顶上,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是奸细的余党!"
年轻将领大喊。
"保护王爷!"
士兵们立刻将我们团团围住。
裴渊脸色更加苍白。
"先回府......"
他的话音未落,身子便向前栽去。
我慌忙抱住他,触手一片湿热。
他的伤口又流血了。
"快叫太医!"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抬来担架。
回府的路上,裴渊一直昏迷不醒。
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嘴唇干裂,呼吸微弱。
太医早已在府中等候。
看到裴渊的伤势,他眉头紧锁。
"伤口化脓,热毒攻心,情况不妙。"
我守在床边,看着太医为他清理伤口。
当纱布揭开时,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已经发黑,周围的皮肤肿胀发亮。
"南疆蛊毒发作,必须立刻解毒。"
太医沉声道。
"否则......"
"否则怎样?"我急切地问。
太医摇摇头:"轻则废去武功,重则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