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护士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顾先生，宝宝需要喂奶了。"

顾砚舟的动作顿住，额头抵着我的肩膀低低笑了。

"看来我们的儿子很会挑时候。"

我红着脸推开他，整理好病号服。

护士抱着哭闹的小家伙进来，顾砚舟接过孩子时动作已经相当熟练。

"我来吧。"

他轻轻摇晃着宝宝，转头对我眨眨眼。

"毕竟我这个当爸爸的，欠了太多功课要补。"

看着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抱着那小小的一团，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曾经冷若冰霜的顾砚舟。

现在会因为孩子的一个喷嚏紧张得叫医生。

会笨手笨脚地学习换尿布。

会在深夜轻拍哭闹的宝宝直到他安静入睡。

出院那天，顾家派了加长轿车来接我们。

顾砚舟亲自把婴儿座椅安装好，又仔细检查了三遍。

"别紧张，"我忍不住笑他，"才二十分钟车程。"

"第一次当爸爸，"他帮我系好安全带，趁机在我唇上偷了个吻，"理解一下。"

车子驶入顾家别墅时，我惊讶地发现大门上挂着喜庆的红绸，佣人们整齐地列队欢迎。

老管家捧着鲜花上前："欢迎小少爷回家。"

顾砚舟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

"从今天开始，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主卧已经被重新布置过，原先分居的两个房间打通成了一间宽敞的套房。

婴儿床就放在大床旁边，上面挂着精致的手工风铃。

"喜欢吗？"顾砚舟从背后环住我，"我亲手组装的。"

我转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前。

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气让我安心："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他的吻落在我的发顶，"谢谢你给我这一切。"

夜里，宝宝哭闹了几次。

每次我刚要起身，顾砚舟就抢先一步："我来。"

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孩子，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在房间里踱步。

凌晨三点，小家伙终于安稳睡去。

顾砚舟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把我搂进怀里。

"睡吧，"他的声音带着倦意，"明天还要..."

我抬头吻住他的唇，把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手掌贴上我的后腰。

"老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的身体..."

"医生说，"我咬着他的耳垂轻声说，"顺产恢复得快..."

他的眸色瞬间转深，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却又顾忌着我的腹部不敢用力。

"确定吗？"

我用行动回答了他。

当他的炙热终于进入时，我们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次，"他在我耳边喘息着说，"我会记得每一个细节..."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顾砚舟正在轻吻我的肩膀。

"早。"他的声音里带着餍足的笑意，"儿子还没醒，要不要..."

婴儿监控器里突然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我们相视一笑。

顾砚舟认命地爬起来："这个小电灯泡。"

看着他只穿着睡裤走向婴儿房的背影，我摸着锁骨上的吻痕，突然想起那个醉酒发烧的夜晚。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这个冷峻的男人会成为我孩子的父亲，会在每个清晨给我一个缠绵的吻。

顾砚舟抱着已经换好尿布的小家伙回来，把他放在大床中间。

宝宝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们，突然咧开没牙的嘴笑了。

"他笑了！"顾砚舟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第一次对我们笑！"

我伸手擦掉他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突然明白了幸福的形状。

它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在我们三个人相视而笑的瞬间。

在顾砚舟低头亲吻我和宝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