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雨中,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谢临渊发来的短信。
"去哪了?回来吃饭。"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按下关机键。
这栋别墅里再也没有等我回去吃饭的人,那个会为我准备晚餐的谢临渊已经死在了回忆里。
公寓比想象中要小,但很干净。
我把母亲的相框摆在床头,行李箱里的衣物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窗外雨势渐大,我坐在窗边看着雨幕发呆,直到手机再次震动。
是顾言之发来的消息。
"找到住处了吗?需要帮忙吗?"
顾言之是我的主治医生,也是这半年来唯一知道我被谢临渊和玉沁折磨的人。
我回复他:"安顿好了,谢谢关心。"
刚放下手机,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看到是快递员,我签收了一个小包裹。
拆开后发现是一盒胃药,还有一张字条:
"记得按时吃药,你的胃经不起折腾。――顾言之"
我把药放进抽屉,突然觉得这个冰冷的公寓有了些温度。
正要给他道谢,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听说你搬出去了?"
玉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甜得发腻,"临渊很担心你呢。"
我握紧手机:"有事?"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和临渊下个月要举办订婚宴。
"她轻笑,"毕竟你现在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我们想正式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祝你们幸福。"
"别这么冷淡嘛。"
玉沁的声音突然压低,"对了,你母亲的遗物还在我这里,要不要来取?"
我的手指掐进了掌心:"你把我母亲的遗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放在谢家不太合适。"
她顿了顿,"明天下午三点,来城郊的废弃工厂拿吧。记得一个人来。"
我知道这是个陷阱,但我必须去。
母亲的遗物是我最后的念想,我不能让它们落在玉沁手里。
第二天中午,我给顾言之发了条消息。
"如果今晚八点没联系你,麻烦去城郊的废弃工厂找我。"
他很快回复:"你要做什么?别冲动。"
"取回我母亲的遗物。"
"等我,我陪你去。"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
下午两点,我打车来到约定的地点。
工厂破败不堪,铁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
我握紧包里的防狼喷雾,慢慢走了进去。
"来得真准时。"玉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她站在二楼平台上,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东西呢?"我问。
她示意手下扔下来一个纸箱。
我蹲下打开,里面是几件旧衣服和一本相册,确实是我母亲的东西。
"满意了吗?"玉沁走下楼梯,"其实我叫你来还有别的事。"
我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她:"什么事?"
"签了这个。"她递来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只要你签字,临渊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赡养费。"
我翻开文件,条款写得很清楚:自愿放弃所有财产,承认婚姻破裂是因性格不合,不得对外透露任何关于谢临渊和谢氏的负面消息。
"如果我不签呢?"
玉沁的笑容消失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