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浔在酒店大堂守了三天。

每次我经过，他都用那种濒死之人看到救命稻草的眼神望着我。

第四天，我的助理匆匆跑来。

第五天，"总监，顾氏集团突然撤资，德方合作可能要黄。"

我合上文件夹。

"告诉德方，MTC可以全额承担研发费用。"

助理瞪大眼睛。

"那要动用总部储备金..."

"照做。"我打断她，"另外订今晚回国的机票。"

飞机落地北京时，周良轩在VIP通道等我。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顾南浔查到林倩倩当年做的手脚了。"

我抽出文件扫了一眼，是妈妈自杀前收到的视频截图。

画面里我跪在医院走廊，哭着求医生宽限医药费。

"他现在在哪？"

"顾氏大厦。"周良轩皱眉，"你真要见他？"

我戴上墨镜："该收网了。"

顾南浔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

我推门进去时，他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画面上是我的照片。

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明希..."

"顾总好手段。"我摘下墨镜，"为了逼我现身，不惜毁掉上亿的合作。"

顾南浔踉跄着站起来。

"我只是想确认是你..."

"确认了又怎样？"我走到窗前，俯瞰北京城的灯火，"重温旧梦？"

他走到我身后，声音发抖。

"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转身时，林倩倩正好推门而入。

她怀里抱着个两岁多的男孩，看到我时脸色煞白。

"顾哥哥，宝宝发烧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打量着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小三。

她比三年前憔悴多了，昂贵的套装也遮不住眼角的细纹。

"来得正好。"

我从包里取出U盘。

"顾总应该很想知道，当年是谁把视频发给我妈妈的。"

顾南浔接过U盘插入电脑。

监控画面显示林倩倩偷偷用手机拍下我跪地求人的场景，然后发送到一个号码。

那个号码属于我妈妈的护工。

林倩倩腿一软跪在地上。

"顾哥哥，你听我解释..."

顾南浔的表情可怕得像是要杀人。

他抓起烟灰缸砸过去，在林倩倩脚边摔得粉碎。

"滚。"他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带着你的野种，永远别让我看见。"

林倩倩哭着抱起孩子跑了。

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心里毫无波澜。

"满意了？"我问顾南浔。

他红着眼睛来拉我的手。

"明希，我错了..."

我躲开他的触碰。

"顾南浔，你知道我为什么假死吗？"

他僵在原地。

"因为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后悔。"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他，"可惜太迟了。"

第六天，财经头条炸开新闻：

第七天，顾氏集团涉嫌偷税漏税，董事长顾南浔被警方带走调查。

举报人正是MTC技术总监EvaShen。

周良轩来接我去机场时，递给我一份报纸。

看守所里的顾南浔面容枯槁，完全看不出曾经京圈首富的影子。

"他昨晚试图自杀。"周良轩说，"用牙刷割腕，被发现得早。"

我叠起报纸："林倩倩呢？"

"把孩子扔在孤儿院门口，卷款跑了。"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舷窗外的云层，终于长舒一口气。

妈妈，你看到了吗？那个毁了我们的人，终于得到报应了。

周良轩轻轻握住我的手。

"瑞士还是冰岛？"

我反握住他。

"先去挪威看极光吧。"

机舱里响起空乘温柔的提示音，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真正地，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