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终于齐了。

旧部的技术员恢复了便利店被删除的完整监控。

清晰地拍下柳念念纠缠温晨以及之后她打电话的全过程。

张姨的公证录音证词也传了过来，字字清晰。

我还查到了柳念念和那个叫赵峰的男人之间密集的通话记录和几笔可疑的大额转账，时间点全都对得上。

我把所有东西。

视频、音频、记录。

仔细拷进一个银色U盘。

温晨看着我手里的U盘，眼神亮得惊人。

“姐，”他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哑，裹着纱布的手微微颤抖，

“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当面看着，我要亲口告诉他，我不是骚扰犯，是柳念念害了我！”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顾氏集团前台试图阻拦，被我直接亮出国家安全部门的特殊证件唬住。

我们畅通无阻地坐上直达顶楼的电梯。

金属门无声滑开，走廊尽头，是顾衍尘的办公室。

门没关严。

我推开，里面的景象让温晨呼吸一滞。

顾衍尘和柳念念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文件，似乎在商量什么。

柳念念先看到我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几乎是弹跳起来，猛地扑进顾衍尘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尖叫起来：

“衍尘！他们……他们是来陷害我的！温婉肯定是恨我怀了你的孩子，才让晨晨跟她一起撒谎污蔑我！”

顾衍尘抬起头，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我手里那个显眼的U盘，眼神骤然变了。

他轻轻拍了拍柳念念的背。

“温婉，你失踪十年回来，就是为了处心积虑搞垮我？”

他视线转向温晨，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厌恶，

“晨晨，你太让我寒心了，竟然跟着你姐一起胡闹！”

“顾衍尘，你看清楚！证据都在这里！”

我上前一步，将U盘举起，径直走向他的电脑。

就在我弯腰准备将U盘插入接口的瞬间。

原本缩在顾衍尘怀里的柳念念像疯了一样冲过来，速度极快，一把抢过U盘！

“这种伪造的东西别脏了衍尘的眼！”

她尖声叫着，狠狠将U盘摔在大理石地面上，抬起脚，用那双细高跟狠狠踩跺下去！

鞋跟撞击着金属外壳，外壳破裂，里面的芯片被碾得粉碎。

一切发生得太快。

“不！”温晨嘶吼一声，目眦欲裂！

他忘了双手的剧痛，猛地朝柳念念扑过去，只想从那堆碎片里抢回一点什么，

“你毁了证据！我要告你！你这个毒妇！”

“拦住他！”顾衍尘厉声喝道。

门口待命的保安立刻冲进来，一左一右死死架住失控的温晨。

他拼命挣扎，受伤的手腕被粗暴钳制，剧痛让他脸色惨白。

但他仍死死瞪着那堆碎片。

柳念念趁机捂住肚子，整个人软倒在顾衍尘身上，呻吟得凄惨无比：

“啊……衍尘……我的肚子……好痛……肯定是被晨晨吓到了……孩子……我们的孩子……”

顾衍尘看着被保安制住、仍在挣扎咒骂的温晨。

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失。

他搂紧柳念念，对保安下令：

“把他带走！送到郊区那家私人疗养院，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尤其是她！”

他指着我。

“顾衍尘！你睁眼看清楚！是她毁了证据！是她心虚！”

我冲上前想抢人，却被另外两个保安强硬地拦住，手臂被反拧到身后。

“温婉，”顾衍尘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你再敢来闹事，我就不是送他去疗养院这么简单了，我会直接报警，告你们诽谤、伤害未遂！滚！”

温晨被保安粗暴地拖向门口，他回头看我，眼睛通红，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姐！救我！别让他们带我走！顾衍尘你混蛋！你被她骗了！”

我被保安毫不客气地推出办公室，踉跄着跌倒在走廊地毯上。

厚重的门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温晨最后的喊声。

我爬起来，徒劳地砸了两下门，金属门板纹丝不动。

手指颤抖地掏出手机，屏幕却先一步亮起，一条本地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温婉携弟闯顾氏集团闹事，弟弟温晨情绪失控伤人，顾家仁慈送医调理”。

配图正是温晨被两个保安架着胳膊拖行的模糊照片，评论区不堪入目。

我立刻拨打温晨的号码，已关机。

再打给旧部同事，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忙音。

信号格瞬间消失，屏幕显示“无服务”。

U盘碎了，证据没了，弟弟被带走了，联系中断了。

什么都没了。

我弟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放弃。

电光火石间。

我想起我还有最后一样东西可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