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五个月,我浑身是血瘫在方向盘上。
手里还紧攥着要送给陆之衍的上市协议。
剧痛中我挣扎着拿起手机打给陆之衍,求他快救救我们孩子。
那头却传来他女兄弟的撒娇:“你喂我嘛,胃真的疼…”
我听着他温声哄她,看着血从身下漫开。
而我,和肚子里五个月的孩子。
都不值得他回头看一眼。
......
我抱着装有孩子遗体的盒子走出医院时,暴雨刚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公司副总发来的消息:“苏总,和风投的会议改到明天上午十点,陆总说您不用来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这是我们共同创办的公司,从三年前那个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起步。
那时我放弃设计院的offer,陪他熬夜做商业计划书,用我导师的人脉拉来第一笔投资。
现在公司要上市了,我这个联合创始人却连核心会议都没资格参加。
叫车软件显示还有三分钟。
我低头看怀里的盒子,突然听见轮胎碾过水坑的声音。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哲的脸。
“听说你流产了?”她戴着墨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之衍让我来看看。他正陪我看新办公室的选址。”
我抱紧盒子没说话。
“其实这样也好。”她摘下墨镜,露出精心描画的眉眼,
“你本来就不适合当母亲。记得上个月董事会吗?你居然反对收购那家医疗器械公司。”
我抬头看她:“因为他们的产品有严重设计缺陷。”
“商业不需要道德洁癖。”她嗤笑一声,
“之衍需要的是能帮他开疆拓土的伙伴,不是整天纠结底线的拖油瓶。”
车后座传来塑料袋的响动。
我这才看见那里放着印有医院标志的药袋,里面装着肠胃炎的药。
原来昨晚陆之衍说“林哲需要我”,是真的在照顾她。
“对了,”她重新戴上墨镜,“之衍让我转告你,下周董事局会议你不用出席了。毕竟...”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的肚子,“你现在需要休养。”
车子开走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
我站在路边给陆之衍打电话,响了七声才被接起。
“我在开会。”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文件让助理送过来就行。”
“刚才林哲...”
“她肠胃炎刚好就帮我跑选址,你能不能别总针对她?”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望着黑下去的屏幕,突然想起七天前那个雨夜。
我开车给他送上市用的协议,被轿车追尾时小腹撞上方向盘。
当时第一个电话也是打给他,他说林哲急性肠胃炎住院走不开。
最后是个路过的女司机送我去的医院。
我在急诊室躺了四小时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陆之衍。
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里混着林哲常用的香水味。
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孩子还会有的,我先去林哲那,她那边抽不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