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日后我在园中散步时,远远看见沈子瑜躲在假山后张望。
我佯装未觉,缓步朝假山走去。
脚下石板微微松动,我立刻停住脚步。
这正是前世沈莲白害我摔断腿的地方。
“姐姐小心!”沈子瑜突然冲出来,作势要扶我,实则暗中用力将我往松动处推。
我早有防备,侧身避开。
暗处突然闪出两名侍卫,一左一右钳住沈子瑜。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沈子瑜挣扎着大喊。
我缓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害我时,怎么不想是我逼你的?”
沈子瑜脸色煞白,
仍强撑着狡辩:“我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我方才见你要摔倒,好心相救......”
“是吗?”我示意侍卫搜他身,果然找出一个小瓷瓶,
“曼陀罗花粉?春桃已经招了。”
沈子瑜终于慌了神:“不关我的事!是春桃那贱婢自作主张!”
我盯着他的眼睛,“从熏香到机关,你倒是为你姐姐费尽心思。”
沈子瑜突然狰狞地笑起来:“你凭什么当嫡女?姐姐那么优秀,父亲却只看得见你!”
我懒得与他争辩,直接命人将他押去父亲书房。
父亲见证据确凿,勃然大怒:“孽障!竟敢谋害嫡姐!”
沈子瑜跪地哭求:“父亲明鉴!儿子冤枉啊!都是春桃那贱婢......”
“住口!”父亲拍案而起,
“来人!把这逆子关进家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处置完沈子瑜,父亲疲惫地揉着眉心:“清儿,是为父疏忽了。”
我垂眸不语。
前世父亲也是这般,事后才来懊悔,却从不在事前明察。
“为父会彻查府中下人,绝不让子瑜的眼线再害你。”
父亲信誓旦旦。
沈子瑜被拖走时还在嘶吼:“你们都会后悔的!姐姐一定会救我!”
我站在廊下,看着这场闹剧落幕。
裴渊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低声道:“熏香的事,我会继续追查。”
我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这场争斗还远未结束。
沈莲白虽然被禁足,但她和太子绝不会就此罢休。
月光下,裴渊的侧脸轮廓分明。
我忽然想起前世他为我做的事,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裴渊。”我轻声唤他。
他转头看我,眼中带着询问。
“谢谢你。”我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应该的。”
我站在窗前,看着院中飘落的枯叶。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账册。
这是裴渊昨日悄悄送来的,上面详细记录了太子挪用国库三十万两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