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我翻遍了营地,只找到几株干瘪的止血草和一个破旧的瓦罐。
“需要什么?”墨渊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他依旧蒙着左眼,但气息平稳了许多。
我转身,直接提出要求:
“热水,最干净的兽皮,还有——
一根磨得最细最尖的骨针,或者鱼刺也行。”
他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我会真的要动手。
他打了个手势,守在帐篷外的蛇族兽人很快送来了东西,包括一根看起来还算锋利的骨针。
我在篝火上烧水,给骨针简单消毒。
墨渊坐在石台上,姿态放松,嘴角却带着一丝紧张:
“黑暗部落的伤,沾了魔气,可不是你们圣山那些小花招能治的。”
“那就试试看。”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接下来,无论多疼,都不准动。除非你想后半辈子都当个独眼龙。”
他嗤笑一声,没说话。
当我揭开他蒙眼的兽皮,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伤口边缘溃烂,泛着不祥的黑紫色,甚至有细小的、如同黑色丝线般的东西在血肉中蠕动。
是某种寄生虫?还是能量具象化的污染?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集中精神,回想解剖课上学到的眼部结构,用烧过的骨针小心翼翼地挑开腐肉,试图分离并挑出那些黑色丝线。
“呃!”剧痛让他肌肉瞬间绷紧,闷哼出声。
“忍着点!”我低喝,手下动作更快、更稳。
汗水从额头滑落,我必须赶在他再次失控前完成清创!
终于,最后一根黑色丝线被挑出。
我立刻将捣碎的止血草混合着仅剩的一点圣山泉水敷在伤口上,用干净兽皮紧紧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我几乎虚脱。
墨渊缓缓睁开他完好的右眼,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和沾满血污的双手上。
“你刚才用的手法,”他声音低沉,带着探究,“圣山的人,可不会这样摆弄伤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收拾东西:“我们那里的医生,都是这么处理严重外伤的。”
他站起身,用沾着血污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医生?宁素心,你究竟是从哪来的?”